棉棉登時便瞪大眼睛,又驚又怒,氣得連胳膊都顫抖起來。
她大力甩開那塊海綿,咬著唇,愣是不顧他的蠻橫和威嚴擠出一句,“戰慕謙,你別欺人太甚了!”
倚在浴缸裡按摩的男人卻不知打哪兒來的火氣,竟是比她還更窩火似的。
見她要往外爬,便乾脆摁著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都拖入浴缸,棉棉渾身瞬間溼透,狼狽地叫人難以直視。
……
如果換做從前,棉棉怕是早就忍無可忍和他大打出手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她不敢由著自己的性子肆意妄為。
就算是屈辱到了極點,也不能隨意發洩情緒。
她還指望著戰慕謙肯施捨她一點,至少讓姜勳熬過這一段艱難的日子。
她不敢把戰慕謙給惹惱了,萬一像上回那樣,他下了通牒,晉城上下,竟是沒有任何一間醫院肯接收姜勳這個植物病人。
那種連續一個下午,撥通幾十個電話,卻一次次慘遭打擊,一次次受到冷遇。
心一點一點冰冷,從滿懷希望被逼至徹底絕望,那種滋味她實在不願再承受一次了。
太絕望了。
人活著不怕受苦受磨難,就怕被絕望的感覺壓得抬不起頭,面前竟是一點兒光都沒有。
……
因為不敢將他得罪狠了,棉棉便是屈辱至此,也只是憤恨地吼了一句。
戰慕謙卻伸長手臂,箍住她的軟腰,另一隻溼漉漉的大手便肆意捏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