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戰慕謙將她抱在懷裡。
他溫情脈脈地親吻她的額頭。
她心裡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自己那個化作一攤血水的孩子。
她覺得很噁心。
但是又不好當著他的面嘔吐出來。
她便面無表情,佯裝淡然。
戰慕謙抱著她,雙臂漸漸收緊。
“為什麼躲著我,很久沒有看到你了,我很想你,讓我好好看看你,好麼?”
棉棉擰了下眉頭,總算是有了明確的反應。
不像是一個失聰患者了。
她忽然抬起兩條胳膊,把自己仍舊打著石膏的雙手放在他眼睛正下方。
戰慕謙大概是一時不解她的舉動,錯愕地看著她。
棉棉終於肯開了金口,語氣輕蔑地道,“看我什麼,應該是想看我的手吧,看吧,看的不夠清楚的話,需要叫護士來把繃帶拆開讓你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麼?!”
她語氣很兇,甚至可以說是充滿敵意。
可是戰慕謙卻一點兒都不生氣。
沉默片刻後,他反而笑了笑,雙手小心地包裹住她的兩隻小拳頭,放在唇下吻了吻她的手背。
“小乖,現在我就喜歡你這樣夾槍帶棒的口氣同我說話,至少,挺有生氣的,比一聲不吭好多了。”
棉棉擰著眉,臉色變得更不好看。
她自然是想要氣到他,讓他覺得臉上無光,心裡也不痛快。
可哪知他竟然似乎毫不在意。
他痛快了。
她心裡就不痛快。
她別開臉不想看他。
眼神裡滿是厭惡。
戰慕謙卻重複了剛才的話題,溫聲詢問道,“棉棉,你就快要過十九歲的生日了,可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棉棉扭轉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旋即嗤笑出聲,“想要什麼禮物?我想死,想死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