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皓冉失魂了剎那，朝著夏煦向前一步。
“怎麼了？”
北羽搶先扶住了夏煦的身體，擔憂地問道。
心跳戛然而止。
“沒事，我最近總是耳鳴。休息會兒就好了。”
第三個人的心跳出現了，是顧皓冉？夏煦在心中訝異。
“我送你去醫院。”
顧皓冉說著，把身上的大衣一脫，走到夏煦身旁。
“顧總，我來吧。”
北羽接過大衣，輕輕披向夏煦。
衣服上彌散著一股淡雅的茶香，悠遠清澈，靜謐安寧。
“我已經沒事了，真的。顧總，小北姐，你們先去忙吧。”
夏煦聳動著肩膀，把大衣抖落，執拗地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了。
北羽識趣，她將大衣折了一折，雙手奉上，交還給顧皓冉，然後徑直離開了。
顧皓冉把大衣順勢往桌上一扔，不依不饒地，又靠了過來，倚在桌邊。
“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您不是已經安排在駿鴻私房菜了嗎？”夏煦拿團建的事當擋箭牌，跟顧皓冉打起了太極。
“你真的想跟他們一起？”
夏煦一本正經地回答：“今天企劃部全體團建，您剛才親口說的呀。作為企劃部的一員，我必須積極參與，這是我無上的光榮，也是對您體恤員工最好的回應。”
“那我把你調到總經辦。”
顧皓冉從西褲掏出手機，飛速地敲擊螢幕，準備給自己的助理發資訊。
夏煦連忙將手機按下，大聲說道：“不行！”
隱隱約約能察覺出來，其他同事都在注視著兩人，夏煦把手縮了回來。
“顧總，我是說別衝動，職位調動請慎重！”
“嗯，有道理。”
顧皓冉連連點頭，似乎接受了建議。
夏煦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電腦螢幕，準備假裝忙工作。
顧皓冉想了一秒，又拿起手機，直接發語音：“小胡，把企劃部夏煦調到保安室，現在就群發公示。”
“顧總！”
夏煦大聲喊道，引得其他職員紛紛側目。
“沒發呢。”
顧皓冉壞壞地一笑，把手機螢幕亮給她看，根本沒解鎖。
“哎呀，您別逗我了。”夏煦的臉一下就紅了，又羞又惱。
“好。那你中午想吃什麼？”
眼看避無可避，那就只跟他吃這一次，趕快敷衍完，以絕後患。
……
一間簡陋的小店裡，幾張油膩膩的小餐桌，牆上雜亂地貼滿各種廣告和明星海報，牆面的白漆面已經泛黃，有些斑駁。
夏煦和顧皓冉坐在最靠裡的一桌，緊挨著後廚。
老闆穿著圍裙，踩著塑膠拖鞋，進進出出。每次經過，手裡的托盤都會擦過顧皓冉的額邊。
好幾次之後，顧皓冉形成了條件反射，只要感覺有人影靠近，他就側頭躲避。
“你路上突然想到的，就是這個？”
“是不是檔次太低了，不合你胃口？”夏煦訕笑著，有點不好意思。
“相反，我喜歡，真的。”
“我還以為，來這種地方吃東西你會介意呢。”夏煦夾起一個生煎，塞進嘴裡。
原本是想讓顧皓冉不自在，但沒想到他就硬誇。
“你小看我。我大學的時候，地攤、雞毛店、大排檔……什麼沒吃過。”
說罷，顧皓冉也夾了一個生煎。
“這麼接地氣？但網上不是說你媽……呃，說你家，家風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