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黃瑛往門外推，自己也跟了出去，帶上門。
“你看到她病成什麼樣子了？”
黃瑛語塞……看樣子是真的病了……但是……但是……
“那你也不能把她帶來這裡！晚上，你們兩個……”
“你不相信我？”他反過來質問她。
“不是……但你們……”裡面那個人是曲歡歌啊！但凡換個人，她都不會那麼擔心。
“我讓張婷過來照顧她，晚上我住酒店。”
“你……”黃瑛頓時沒了聲音，彷彿真的是她在無理取鬧……語氣頓時軟了下來：“對不起。我只是擔心……畢竟她是曲歡歌。”
“我從小跟她一起長大。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你擔心什麼？”他捧起她的臉，把自己的吻印上她的唇。
黃瑛的怒氣洩了大半，乖巧著說：“那我等你安頓好她。”
張揚看她糾纏不休，不禁心煩意亂，但他仍剋制著自己，說一聲：“好。”
張婷接了張揚電話，撇下男友，就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黃瑛仍沒有走。她像是不放心一般，等著看張婷有沒有像他說的那般出現。
“張揚，她人呢？”張婷揹著大包小包，火急火燎。
張揚有氣無力指了指臥室的方向。
“這兩天辛苦你了，我會幫你們請假。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然後他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滿意了？”他故意問黃瑛。
“張揚，我不是這個意思。”黃瑛放低身段，軟了下來。
“沒關係，我知道，畢竟她是曲歡歌。”他故作輕鬆地用她親口說的話調侃她。
“你真的很討厭。我要不是緊張你，才不會這樣。”
“她是曲歡歌又怎樣，你是黃瑛啊。我的大小姐。”
黃瑛這才心滿意足地輕輕打一下他。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面對無數的追求者，她從不放在心上。可只有張揚，明明她見過他那麼多次，以前從未入過她眼的人……卻意外地讓她陷進去那麼深……
他看她的樣子，既深情，又疏離……
卻讓她捉摸不透……欲罷不能。
張婷脫下曲歡歌的衣服。
哭起來。
“怎麼會，你爸怎麼會把你打成這樣。你做什麼了啊！”蜈蚣爬一樣的道道傷口，讓她不知從何下手。
小時候，她就經常捱打。但曲歡歌每次都嘴硬地說，不疼。
她看她輕描淡寫的模樣，以為真的不會很疼。
這怎麼可能不疼！！怎麼可能！！
那一道道的血痕，有的微微破了皮，滲著水，有的雖然沒有破皮，卻腫起來老高，脹成了紫紅色。
“別哭，真的不疼了。就是有些發炎，才會發燒。我身體底子好，退燒了就沒事了。”曲歡歌迷迷糊糊安慰她，看她還是哭個不停，又道：“你幫我把那個藥塗在後背上，估計有些地方我沒塗到，才會發炎。”
張婷聽她的吩咐，哆哆嗦嗦地扭開藥瓶，幫她灑藥粉。
“曲歡歌你這過得什麼日子啊，爹不疼，娘不愛的。”
“誰說的，老曲只是一時沒控制住，我哪回回去，他不燒一桌子菜。等他酒醒了，肯定又要後悔了。沒事的。別再哭了。不就睡幾天的功夫麼……讀書那麼辛苦，我就當休養了。多好。”她還有力氣，硬扯著皮肉笑了笑。
“你個傻瓜，你什麼都不說，你幹嘛什麼都不說，你把我還當外人嗎？！要不是張揚發現你發燒，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瞞過了？！！”她一邊抱怨，一邊覺得不對勁。這個死丫頭，不知這樣瞞過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