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兒強制留下休養十幾天的李阿伯終於痊癒，繼續回來開張著他的小賣部。
氣溫在十度徘徊，李阿伯裹著棉衣棉褲，待在小賣部裡面，坐在鋪了毛茸茸的背墊和椅墊的塑膠椅子上，抱著小狗看電視機。
有次週六晚上洗完澡，周乘昭和餘禾一起出門去跟趙銳澤和喬西米碰面，他們打算打車去另一個區的更城圖書館看看。
下樓時，兩人剛好看見李阿伯在開掛在牆上的燈，他按完開關，走近了些，靜靜地注視著燈泡。燈罩有些燻黑的痕跡，裡面燈絲與以前相比明顯變暗了一點。
李阿伯剛嘆了一口氣，聽見他們下樓的聲音，便轉過來衝他們笑，說道，“天氣太冷，這燈泡也縮起來，不怎麼亮啦。”
“熱脹冷縮嘛。”周乘昭溫和地笑一下，跟著開玩笑。
餘禾則是探頭看了看小賣部裡面，提醒李阿伯要關緊通往後面空地的窗戶，不然睡到半夜會很冷。
李阿伯點點頭連連說好，擺擺手讓他們快去忙自己的事。
餘禾跟周乘昭看著回來的李阿伯精氣神明顯沒有以前足，都有些擔心。
四個人坐著計程車去到繁忙的隔壁區，在規模很大，服務豐富，而且極其高階的圖書館裡體驗了一遍智慧化圖書館。
意猶未盡的四個人重新坐上車逛了幾個順路的大學。喬西米趴在車窗上，撥出的熱氣在窗玻璃上結成薄薄的一層霧氣，“哇，好大學就是不一樣呀。”
三個人聽聞，都轉過頭去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坐在副駕駛的周乘昭想起餘禾好像有心儀的大學，視線移向後座安靜的餘禾，她此時也看著窗外，神色不喜不悲，嘴角平直沒有什麼弧度，眼神好像有點空，彷彿又回到剛認識她時那個有些冷淡的她。
周乘昭半晌收回目光，繼續看著前面的路。
接下來的元旦快到了，今年只放一天的假期，幸而前一天是星期天，能夠連著休息兩天。雙休對於艱苦奮鬥的高三黨來說已經是一件讓人期待的事情。
放學鈴響那一刻，喬西米忍不住歡呼了一聲，跟餘禾匆匆道完別然後拖起書包就跟著吵吵鬧鬧的人潮走進走廊，在樓梯口跟樓上衝下來的趙銳澤一起坐公交車回家。餘禾慢慢地收著書包，想著要去買點泡芙犒勞一下自己。
拉上書包拉鍊的時候，就看見周乘昭走下來，逆著稀稀拉拉的一小團一小團的人群走過來，走進餘禾教室裡面。
餘禾抬頭，把書包背好，站起來往周乘昭走過去，周乘昭問她說，“你晚上有什麼計劃嗎？”
餘禾想了想，說，“沒有，只是現在想去那邊買剛烤的泡芙。”
“這樣啊，那我跟你去吧好嗎，我也想去買點吃的。”周乘昭點點頭，手疾眼快地把餘禾的書包帶往自己身邊帶，防止被有個跑上來的男生撞到。
餘禾擺擺手示意那個男生不用道歉，側頭說，“好啊，那你晚上要做什麼嗎？”
“嗯，我想問你需不需要去超市買東西，我的小電瓶沒怎麼開，我晚上要去那家比較遠的大超市買東西，準備元旦到這個學期結束就不用再出去購物了。”
“好呀，我家裡的存貨也沒多少了。”餘禾一口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