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進巷子裡的時候，周乘昭微微低頭望著餘禾恬淡的側臉，幾次啟唇也沒有將話說出來。餘禾看似在認真專心地拽著書包走路，實際上魂已經飄走放空了。
李阿伯正把椅子搬到外面來坐，腿上還著一件厚厚的針織毯。見到他們走進來，只笑著點點頭。
聽到他們要開車去超市，仍絮絮叨叨地說讓他們開慢點，注意安全。
“行，您早點進去，現在入夜早。”周乘昭走近樓下的窄小車庫，掏出鑰匙說道。
餘禾站在一旁看著他把小電瓶推出來，周乘昭把書包提起來，讓餘禾拉開拉鍊，從裡面拿包紙巾。
餘禾的手最近也被幹燥的冬季風吹得微紅，原本白皙的手看起來氣色變好了不少。餘禾抬起手腕，捏著書包鏈往旁邊拉，曲著的手指堪堪擦過周乘昭的拎起書包的指關節。
餘禾沒有在意，她只回神了一半，順滑地拉下去，扒開書包，往黑暗的內裡探頭，接著伸手探進去，摸到一包紙巾抽出來。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接過對方手上的東西，周乘昭走去水管接了點水，潤溼紙巾，餘禾則雙手垂下提著書包，目光跟著周乘昭走。周乘昭平攤著手，寬大的手掌心鋪著溼紙巾，慢悠悠地輕按到椅座上，來回換了幾張紙巾，擦乾淨上面落下的灰塵。
周乘昭坐上車，調轉好車頭，把書包從餘禾手裡拿過來背上。餘禾走近，自然地搭上週乘昭自然遞過來的手臂，坐上車，順便把周乘昭的書包理好位置。
周乘昭等餘禾坐穩了便朝李阿伯點點頭，開出巷子。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餘禾習慣性地兩眼放空，側著頭看著路邊的風景。周乘昭幾次分神看向後視鏡，仍沒有開口。
到了超市，餘禾抬頭望著大門說，“我還沒有來過這個超市呢。”
周乘昭停好車，站在她後面也抬頭望了一眼，“我比較少來，不過這裡東西比較全。”
並肩走進大門，周乘昭先快步走過去，推出一輛購物車。兩隻手握在購物車手柄上，朝餘禾遠遠揚起一個笑，然後再快步走到餘禾身邊。
“我們去放書包吧。”餘禾被他的笑感染，嘴角也跟著沒有原因地上揚。
“嗯，給我吧。”走到儲物櫃前，周乘昭伸手等餘禾把書包拿下來。
餘禾推過購物車，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拿條碼，把兩個人的書包都擺放整齊，黑色的大書包和白色的小狗書包依偎在一起。
“走吧。”周乘昭關好櫃門，把條碼放進外套口袋裡，然後將購物車輕輕從餘禾手裡推過來，“我來就行。”
餘禾慢慢鬆手，隨口說道，“你的書包原來那麼大嗎，我之前都沒發現。”
周乘昭隨意拐進一條通道然後直走，聽見這話，笑了幾聲，“嗯，可能我揹著就不顯得很大吧。”
走了一會，周乘昭一隻手拿出手機看備忘錄裡的購物清單，一隻手推著購物車。直行的方向變得有些歪斜，餘禾有點無聊，便偷偷握上週乘昭鬆開的把手，把購物車推正。又抬頭看周乘昭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餘禾得逞的微笑加深。
周乘昭轉頭看了下旁邊經過的區域指引牌，停下來，然後帶著餘禾拐進去買了幾盒酸奶。
一直往裡直行，快走到盡頭是甜品麵包區域，周乘昭說，“你要不要看看這裡的泡芙怎麼樣，我之前聽趙銳澤說這裡有一家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