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地放大或縮小五感，能讓人更加深陷她的陷阱，就是其他的生肖人，稍不小心也會落入她的迷境中，只能乖乖地聽她發落。
那巨兔不敵碩鼠，很快便被狠狠壓制在地面。
碩鼠身上深黑的絨毛褪去，露出小麥色的肌膚，只見他軟肉漸漸消逝拉長，恍然變幻成修長的人形，捲曲著身子緊緊纏住那兔子。
兔子被纏得啞聲尖叫，那被染得灰撲撲的毛髮也緩慢褪去，化成人形仰躺著，黑黢黢的眼眸瞥著小白的方向。
小白臉上已經僵住了，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有些木訥地望著她。
“起來。”
小白走過去，努力壓制微顫的聲線：“告訴我，為什麼？”
沅霜仰著頭，兩人無聲地對視著。
她放棄了掙扎，任由身上的男人掐緊脖頸，只是深不見底的黑眸彷彿有千言萬語。
“順從天命，”沅霜平靜的眼神中不見一絲波瀾：“我不後悔。”
"天命？"小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跨步上前將男人拽開，扯著沅霜的上臂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那你告訴我，你從的哪門子的天命？！”
“挑撥教唆同伴殺害無辜之人？還是連同僚的性命都不肯放過？”小白拽著沅霜的手臂，強迫她看寧天的屍首：“你說哪個是你的天命！”
寧天貫穿脖頸的傷口如拳頭大小，噴湧的血液汙了他滿身，就連五官都快看不清楚了。
沅霜咬了咬唇，聲音弱了下去：“我沒想要他的命……”
“沒想要他的命？”小白冷笑一聲：“那我白家呢？你要的是我白家人的命是嗎？”
“……”沅霜忽然神色一變：“對，我就是要他們死。”
她似乎憶起了什麼，眉目間的悲痛難以掩蓋，聲調拉高：“殿下，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天真？”
“這麼多次慘痛的失敗，依舊不能讓你清醒半分嗎！你失去的血肉至親能讓你這般悲痛不已，那我們呢！！你還要帶著你那毫無用處的慈悲繼續到什麼時候！”
“地眼每多活一秒，這世上便有更多人倒戈，他的實力是無時無刻不在壯大，”沅霜往前傾，視線直逼小白：“我們願意追隨你，是因為有想守護的家園，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那恕我不能再奉陪。”
“哪怕只剩我一個人，”沅霜單手反握小白的手腕：“我也不想再看見，我的同胞被虐殺、被生吞，亦不想看見他們無處可去、無處可躲了。”
小白：“……”
看著沅霜痛苦的眼眸，心底那股無力感又湧上來了，她想恨卻恨不起來，只覺得滿心的疲憊和無奈。
小白伸手繞到沅霜的腦後，沅霜也認命地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下一秒，只覺得整個人騰空而起。
沅霜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然後飛起來翻過白家的屋瓦，眨眼間便落在白家後門的小樹林裡。
小白將她放下，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白家宅子，她閉上眼的霎那，漫天通明的雷暴傾瀉而下。
無數的閃電有如數條雷龍盤踞而下，直擊白家宅子，直至屋瓦皆成飄零焦黑的粉末。
白家和寧天就是死了，她也絕不允許他們成為禍害人世的災殃。
沅霜抬眸看向小白，只見她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高貴威嚴得不可侵犯，直叫人想俯首稱臣。
她垂眸看過來，淡漠的聲音響起。
“隨你。”
沅霜想說話，可小白根本沒給她機會，轉身飛離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