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成婚(一)(1 / 2)

小說:汴京定容律 作者:阿董

洛陽上東門街“沈觀家”,嶄新的紅色底板配黑字的牌匾上裝飾著紅綢布,門上掛著桃符,貼著紅色的“鴻禧”和《比翼鳥》,門外放著一串紅鞭炮,街道平整乾淨,兩隻喜鵲飛進院子。 院子的地上鋪著一層青色繡金葫蘆的毛氈,靠近大門的桌上,放著渣鬥,香菸嫋嫋的香爐,茶瓶,茶水,甘蔗,麥穗糕,迎客松,一籃子彩色山茶花,廳堂的桌上,放著香爐,裝著百合花的花籃,核桃,渣鬥,茶水,鴛鴦糕,柑橘,茶瓶,茶盞,茶托子。每間房子的窗戶上都貼著“鴻禧”。

我們一家人和汴京的賓客們是坐船來洛陽的,阿爹為賓客們包了往返船費,我們都在船上住宿。阿爹把神龕和列祖列宗的牌位帶到了洛陽,等我們離開洛陽的時候,我們會把這些物品帶回汴京。

門前設有臺階的祠堂地上,鋪著青氈,鋪著一層楝樹葉的祭桌上,放著新鮮的羊肉,雞鴨魚肉,紅糖,一籃子紅雞蛋,一籃子春筍,柑橘,甜瓜,椒柏酒,麥糕,撒子,四個酒杯,兩個空酒杯,一對繫著紅繩的酒瓶,四碗餺飥,四副碗筷,放著香燭的香爐,柱香,木製笏板。

卯時,我們一家人吃了頓簡單的早飯,淨手後,我們便開始祭拜先祖,為了表達對先祖的尊重,昨天我們一家人都沒有吃酒和葷菜,昨天,娘囑咐我,今天我要少喝水,減少去茅廁的次數,昨晚,我們依次去浴房沐浴。

先祖的牌位按輩分順序排列,刻著“天祖沈氏諱卯”的牌位放在神龕的最左邊,刻著“高祖沈氏諱寸”的牌位緊隨其右,刻著“曾祖沈氏諱群”的牌位在中間,刻著“祖父沈氏諱瀾”的牌位在右邊,其他沈家先祖的牌位放在神龕周圍。

阿爹站左側,娘站右側,我與娘保持一定的距離,站在娘身後。

頭戴灰色幅巾,身穿深灰色鑲黑邊深衣的阿爹拿著三支香說道:“今日是治平二年三月十二日,沈家先祖在上,沈信公第五代玄孫沈觀,攜拙荊姜氏,息女清容前來告拜。息女清容,年十九,今日將嫁中書舍人,揚州人孟子定,敢告沈家先祖!”說完,阿爹拿著香拜了拜,我和娘向先祖行“肅拜禮”,阿爹把香放到香爐,他把香遞給我和娘後,行“天揖禮”祭拜先祖。

用木簪挽著頭髮,沒有化妝,身穿深灰色曲裾的娘說道:“沈家先祖在上,沈信公第五代玄孫媳婦姜氏敢告,請你們保佑沈家晚輩清容的婚禮一切順利!”娘拿著香祭拜後,她把香放到香爐後,行“稽首禮”跪拜。

梳著“垂雲髻”,沒有化妝,身穿褐色曲裾的我拿著香說道:“沈家先祖在上,沈信公第六代晚輩清容敢告,請各位先祖在今日,賜晚輩一場晴天!”昨天,娘告訴我,結婚時請先祖賜一場好天氣,是我今天固定的說辭,若我以後當了母親,我的孩子成婚那天,我的固定說辭就和娘一樣。語畢,我把香放到香爐後,走到我的位置,俯身行“稽首禮”,阿爹此時也行了這個禮,阿爹起身後,我們行“天揖禮”向先祖道別。

我們踏上東階,走到祠堂的走廊,走廊東西方向設有桌椅,鋪著紅色桌帷的桌上擺著渣鬥,酒瓶,酒杯,羊肉乾、魚乾、蝦仁羹、炙甲魚、鹿肉葫蘆飯、百合銀耳蓮子羹。這些食物都是需要言律淺嘗的,因為娘告訴我,言律今天會來祠堂告拜,阿爹要為他倒酒。

阿爹坐在東面的桌前,面朝西邊,娘坐在西面的桌前,面朝東,我站在孃的東北方,面朝南。我走到阿爹桌前,行“肅拜禮”後,阿爹拿著酒瓶給我倒了一小杯酒,他把酒杯遞給我,起身說道:“清容,今朝你嫁作孟家婦,必當孝敬孟家長輩,朝夕相處中,不能違背孟家長輩的命令。”

我雙手接過酒杯,灑了一點酒祭祀天地,我一共灑了三次酒,酒杯裡只剩下快見底的酒,我把酒一飲而盡,回道:“清容謹遵阿爹教誨。”我把酒杯放到桌上。

娘起身扶起我,為我理了理衣裳說道:“清容,從今天起,你就有兩個家了,言律如今在汴京做官,我們可以經常見到你,若言律以後在外地做官,你若是想我們了,可以給我們寫信,我和你爹打算一直待在汴京。”

“好。”我回答。

娘笑著說道:“你爹昨天已經選好了一個郵筒箱,還是你喜歡的藕粉色呢!店家說擇個吉日,送到咱們汴京的家裡。”

阿爹說道:“咱們去換衣裳吧,一會兒賓客說不定要來了。”我們進臥房換衣裳。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賓客說話聲,明媚的陽光照進臥房內,我坐在鋪著紅色床單的床沿上,床上放著兩個紅色軟枕,一床摺疊整齊的紅被子。臥房內鋪著一層青色毛氈,梳妝桌上,鋪著一層紅色牡丹紋桌帷,桌上放著一瓶“薔薇水”,一頂點翠鳳冠,一頂紅色銷金喜鵲梅花紋蓋頭,一個金鑑,胭脂盒。

寶鑑中的我梳著“鳳髻”,畫了“紅妝”,嘴角掛著微笑。我身穿紅色抹胸,淡黃色及腰窄袖短衫,紅色蓮花紋鑲金邊窄袖褙子,紅色銷金牡丹紋大袖衫,紅色石榴紋織錦裙子,紅色織錦葫蘆紋鑲淡黃色珍珠的翹頭履,身披綠色鑲黃金墜子的織錦霞帔,腰上佩著好看的“合歡帶”,雙腳踏在紅色米袋上。

頭戴紅色牡丹冠,耳簪黃色康乃馨,畫了淡妝,脖子和耳邊戴著葫蘆玉墜,身穿薑黃色抹胸,紅色仙鶴紋褙子,暗紫色銷金裙子的娘坐在床沿說道:“清容,昨天下午我在言律家鋪床,我給你留了兩床紅色繡鴛鴦的喜被,它們都放在衣櫃裡,兩床喜被都留著一個口子,今晚你需得用紅線縫上,紅線不能斷,這條線不能在中間打結。”

“好。”我回道。

娘繼續說道:“今天言律的二叔和三叔是夾氈人,言律的二叔是潤州絲綢行會的行老,咱們院子裡的水井和樹木,都系的是最好的紅綢呢!”

我問道:“娘,咱們上東門街的樹上,也是繫著紅綢嗎?”

娘說道:“咱們和孟大丈一家人商量過,只有咱們和‘孟宅’家裡,要繫著紅綢,其他地方,都用紅紙或者紅毛氈阻擋煞氣。紅綢布比紙貴,若紅綢被一些不瞭解婚俗的小孩子解了,咱們的喜事就會犯煞了。”

娘關上房門,她站在我面前,突然用右手大拇指按了一下我的鼻尖,又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我的鼻尖,然後放下,娘坐在我身旁,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清容,去年你在常州吻了言律的面頰,我在酒樓無意間看到了,我沒告訴你爹,我知言律是正人君子,心裡又害怕你們無意間發生什麼,如今娘放心了,你是處子,並未失貞。”

我心裡十分意外,原來摸鼻子,可以判斷女子是否失貞。我與言律在婚前不止一次親吻過對方的面頰和嘴巴,想到這裡,我抿緊嘴唇,紅了臉頰。

娘繼續說道:“我和你爹成婚那天,你外婆,你祖母,也是這樣捏我的鼻子的,咱們汴京的婚俗就是如此。”我點點頭。

娘又笑著說道:“我在一床喜被裡放了一本書,今晚你可以和言律一起看看。”

我好奇問道:“娘,那本書叫什麼名字呢?”

娘回道:“《玄女經》。”這本經書的名字我從未聽說過,不知道是哪位禪師所寫的,也許成婚當晚,和言律一起看經書,是一種婚俗吧,我在心裡想。

秋雲,魚兒進了臥房,我們互相行“萬福禮”,我坐在床上與她們行禮。秋雲梳著簡單的髮髻,頭簪油菜花,身穿粉色上襦,淡紅色對襟衫,百家布裙子,腰上掛著窄口小竹簍。

魚兒頭戴元寶冠,耳簪紅色海棠花,畫了淡妝,身穿淡藍色上襦,橘色半臂,淡黃色裙子。

秋雲說道:“清容姐姐,你今天真是美呆了!”

魚兒說道:“表姐,你今天真好看!”

我笑著回道:“謝謝!”

我誇讚:“秋雲,你這件百家布裙子很好看!”

秋雲喜氣洋洋地說道:“這件裙子是我娘和我一起做的!”

秋雲從小竹簍裡拿出一張摺疊的剪紙雙手遞給我說道:“清容姐姐,這是我自己剪的並蒂蓮!”

我雙手接過剪紙回道:“謝謝秋雲。”我把剪紙展開,一對紅色盛放的並蒂蓮躍然紙上,我把剪紙放到梳妝桌上。

秋雲回道:“不客氣。”

秋雲又問道:“姜大娘,洛陽有沒有玉津園呀?我下午想去玉津園看大象!”

娘回道:“以前在州北瓦子蹴鞠的秦大丈是洛陽人,他是我們的鄰居,我問問他。”娘走出屋子,不一會兒,娘說道:“秋雲,洛陽沒有玉津園,只有汴京才有玉津園。”

魚兒問道:“姜大娘,今天我需要用單手拿秤還是用雙手拿秤呢?”

娘回道:“秤需得用雙手拿著。”

魚兒和秋雲行了“萬福禮”,走出臥房。門外響起馬蹄聲,震耳欲聾的鑼鼓聲,歡快的嗩吶聲,我聽到門外的賓客急急忙忙說道:“沈大丈,快攔門!夾夾氈人說,二刻時辰過後,新郎官就快到了!”說話者,是黎柯。娘走出房門。

“好開心呀,今天我又可以大展身手搶紅包了!”我聽到秋雲在說話。

“黎柯,等夾氈人過來拜訪,咱們再攔門也不遲。”阿爹說道。

不一會兒,一位頭戴黑色展腳幞頭,幞頭上貼紅紙,耳簪紫色牡丹花,氣度不凡,身穿淡青色衣裳,黑紫色褙子,腰上圍著紅色搭膊,肩膀上披著一些紅綢布的中年男子進屋對賓客作揖,賓客作揖回禮。

男子說道:“沈大丈,我是言律的二叔,我叫孟順,表字順利,我是潤州絲綢行會的行老。今天由我來給你家的樹木和水井繫上紅綢布,阻擋煞氣。”

阿爹說道:“孟行老,我家院子有二十棵樹和一口水井。你先坐著,吃點喜茶再忙活吧!”

孟行老回道:“好,吃點喜茶,沾沾喜氣!”

阿爹給孟行老倒上熱茶,孟行老從搭膊裡掏出紅紙,他將紅紙壓在茶托子上面,他吹涼了熱氣,喝了一口茶水,起身說道:“沈大丈,這茶我忙活完再繼續吃!我用紅紙做了標記!”

阿爹回道:“行,這茶我給你留著。”

孟行老起身,他和阿爹互相作揖道別,他走到院子裡,陸續給樹木和水井繫上紅綢布,他從院子裡出來後,坐在座椅上,他說道:“沈大丈,我和言律的三叔今天是夾氈人,等言律他們的迎親隊伍到門口了,言律的三叔會在你們門外放一次鞭炮,催妝前,我們也會在門外放一次鞭炮。咱們迎親隊伍希望新娘子今天能配合我們協作,在一個時辰五刻鐘之內上花轎,這對新婚夫婦就會一生幸福,五福臨門!”

阿爹說道:“孟行老,我們會合理安排時辰,讓新娘子在吉時前上花轎的!”阿爹從搭膊裡掏出兩個紅色荷包,他把荷包雙手遞給孟行老說道:“孟行老,這是你和言律三叔的喜錢,多謝你們今天前來通知!”

孟行老雙手接過荷包說道:“不客氣!沈大丈,按照咱們江南的婚禮風俗,今天花轎上有一位十歲的‘壓轎童’阻擋煞氣,新娘子上轎後,你們得把他哄下轎子,若你再請我吃些羊肉乾,我就告訴你哄他的方法。”孟行老把一個荷包放進搭膊,另一個荷包掛在手腕上說道。

阿爹說道:“娘子,麻煩你去廚房,幫我帶兩盤羊肉乾過來!”

“好,沈郎,我的挎包你幫我背一下。”肩上挎著一個紅色織錦流蘇挎包的娘取下挎包,雙手遞給阿爹,阿爹立刻把挎包背在身上。

娘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她端著托盤走到廳堂,托盤上裝著兩盤羊肉乾,一雙筷子,一個陶瓷止箸。

孟行老用筷子夾了些羊肉乾吃,不一會兒,他把筷子放在止箸上上,他起身說道:“‘壓轎童’是言律的小侄子,他叫孟章,他喜歡吃羊肉乾!沈大丈可以用羊肉乾哄他下花轎!”

“多謝孟行老!”阿爹說道。

“不客氣,我去迎親隊伍那邊看守花轎!告辭!”孟行老和賓客們作揖道別,賓客作揖回禮。

阿爹說道:“這羊肉乾要怎麼裝呢,待會兒我要給轎伕發喜錢,這搭膊好像裝不下羊肉乾。”

娘說道:“沈郎,你把挎包遞給我,我有辦法!”阿爹把挎包雙手遞給娘,娘從挎包裡掏出一張紅紙,她把羊肉乾包起來,放進挎包,娘說道:“沈郎,待會兒我來哄孟章下花轎!”

阿爹說道:“行!”

孟行老走出大門沒多久,阿爹關上大門,黎柯感慨:“原來婚禮有這麼多規矩!”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鞭炮聲,頭戴黑色展腳幞頭,幞頭上簪紅色牡丹花,身穿紅色官服,腰上佩著平安符的言律敲了敲門,說道:“沈大丈,晚輩孟言律,攜迎親隊伍來見賓客,接清容。”言律身旁停放一匹黑馬,馬頭裝飾著紅綢布,馬背上裝飾銀鞍,銀鞍上裝飾著紅布。

四位束髮,戴銀冠,身穿圓領窄袖深紫色長衫的男子停好花轎。

孟行老和一位頭戴黑色圓帽,圓帽上貼紅紙,耳簪紫色牡丹花,身穿黑紫色窄袖圓領袍,束著腰帶,腰上掛著一個紅色荷包的男子站在花轎旁邊。

樂師們頭戴黑色交腳幞頭,耳簪紫玉蘭,身穿藍色圓領袍,有部分樂師穿藍色蜀錦袍,有的敲鑼,有的打鼓,有的吹嗩吶。一些頭戴黑色無腳幞頭,耳邊戴紅色山茶花,身穿黑色短衫,褐色褲子,布鞋,束著紅色布腰帶的轎伕抬著繫著紅綢布的大木箱子,另一些轎伕推著酒車,走在最後的轎伕抬著風谷車,一位身上繫著紅色襻膊的轎伕搖著風谷車,出糧口掉落出一些穀物。過往的行人停住腳步,撿拾地上的穀物,五彩豆子,銅錢,五彩果。

一位頭戴藍色萬字巾,身穿白色上襦,淡褐色半臂,深灰色褲子,布鞋,腰上圍著藍色搭膊,身上揹著紙鳶架子的賣貨郎撿拾銅錢問道:“這新郎官是什麼來歷?敢用銀鞍裝飾馬背?”

一位頭戴黑色展腳幞頭,身穿硃色直裰的退休官員路過說道:“這新郎官是五品以上的官員,本朝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用銀鞍裝飾馬背。”

一些頭戴銀梳,耳簪迎春花,身穿灰色上襦,紅色半臂,銀色裙子的女子走在隊伍中間,有的手拿青羅傘,有的手拿貼著紅色喜字的木匣子,有的拿花燭,有的捧金鑑,有的拿花瓶……

束髮,頭戴銀冠,耳戴迎春花,衣服上繡著金色酒杯,手拿金斗的尤八郎說道:“鑼鼓嗩吶響洛陽,寶馬花轎到門頭。丈人賓客請開門,新郎也是咱家人!”迎親隊伍念道:“丈人賓客請開門,新郎也是咱家人!”

頭戴黑色展腳幞頭,耳簪紫色牡丹花,身穿深灰色衣裳,黑紫色褙子,腰上繫著紫色搭膊的阿爹把門開啟一條縫,言律雙手遞上一個紅包,阿爹說道:“言律,既然咱們是一家人了,還望你在一炷香之內,用‘清容良人’這四個字,創作一首藏頭詩吧!”

不一會兒,言律回道:“清風紅袖佳人出,容姿素手孟宅入。良辰美景聚廳堂,人友賓朋鬧洞房!”

臥房內,端坐在床沿的我聽到各位賓客拍手稱讚,心裡十分好奇,真想知道發生了何事。

尤八郎說道:“春風賀喜沈家女,豔陽今日生光輝。勸君開門接鴻運,福氣滿滿過喜年。”迎親隊伍繼續說道:“勸君開門接鴻運,福氣滿滿過喜年!”

阿爹把門開啟了一小半,阿爹遞給言律一個雞毛毽子,頭戴紅色蓮花冠,畫了淡妝,身穿紫色抹胸,紅色印花褙子,墨綠色裙子的姜二孃說道:“言律,咱們比賽踢毽子,一盞茶的功夫內,誰連續踢得毽子多,誰就算勝利。若你勝了,我們和其他賓客為你開門,若你輸了,你需得給大家利市。”

阿爹說道:“比賽開始。”言律和姜大娘開始踢毽子……

臥房內,我聽到賓客們在數數,他們從一數到十五,他們在數什麼呢?紅包個數嗎?

門外拋來了很多紅包,尤八郎說道:“萬紫千紅好光景,紅鸞喜鵲繞門庭。敬候新娘上花轎,喜錢喜果少不了。”迎親隊伍繼續念道:“敬候新娘上花轎,喜錢喜果少不了!”

阿爹說道:“新人成婚發大財,快把利市拋進來!”賓客們念道:“新人成婚發大財,快把利市拋進來!”門外拋進來很多紅包,賓客們歡天喜地接紅包。

肩上挎著紅色繡金葫蘆織錦流蘇挎包的娘進了屋,她給我係上一個帶有紅色葫蘆吊墜的香纓,娘幫我理了理衣裳說道:“清容,這個香纓,今天你需得戴一天,你佩上此物,意味著你在婚後,身有所依。你禮拜尊長的時候,雙手要託著香纓,你禮拜孟家先祖時,需得等到言律用稱挑下你的蓋頭,再手託香纓,行禮祭拜,以示尊重。”

“好。”我說道。

娘又說道:“之前我去過祠堂,咱們燒的香,香灰都成圈了,咱們向沈家先祖祈福的願望,今天都會成真的!”我十分高興。

“娘,方才賓客們因為什麼而鼓掌,又是因為什麼而數數呢?”我問道。

娘笑道:“你爹讓言律創作一首‘清容良人’的藏頭詩,他方才在門外唸了,賓客因此鼓掌。姜二孃和言律比賽踢毽子,賓客們在為他們計數,言律踢毽子輸了,賓客們搶了不少紅包。”娘說到藏頭詩的時候,我心裡十分甜蜜,娘說到踢毽子的時候,我抿嘴笑起來。言律不會踢毽子,姜二孃讓言律和他比賽,應該是想為賓客們多爭取一點紅包。

娘為我沾了些“薔薇水”,替我蓋上紅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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