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念夕很慌,她速度飛快地到了她和沈逸舟的房間,心如擂鼓。
就好像,她做了什麼背叛沈逸舟的事情一樣。
其實並沒有。
她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指尖觸上微涼的門把手,再將那口氣緩緩撥出來,保持鎮定,她告訴自己。
她本來就沒什麼,何必這麼害怕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嗎?
她怎麼膽戰心驚地就像她真的和沈之硯做了什麼一樣呢。
要是真的……
不行不行,祝念夕飛快地搖頭,迅速打消掉這個念頭,太毛骨悚然了。
輕輕推開門,她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又輕輕合上門。
祝念夕保證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然而,房間內的燈忽然亮了,她條件反射地一抖,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背靠在門上,向床上看去。
微黃的燈光下,沈逸舟從床上坐起來,神情怪異地盯著門口一臉緊張的她。
“寶貝你幹什麼呢?怎麼一臉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沈逸舟揉揉眼睛,他大概是剛醒。
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醒了呢。
祝念夕說:“我剛剛出去喝水了。”
沈逸舟目光下移,看到她地板上光著的腳。
“哦,我太渴了,忘記穿鞋了。”祝念夕解釋。
“怎麼不叫我。”沈逸舟收回視線。
祝念夕放下心來,她幾步走到床邊,坐上去,親吻沈逸舟的側臉,“我這不是不忍心叫你嘛。”
“說的跟真的一樣。”沈逸舟笑笑,攬住她,把被子給她拉到了脖子下方,“你不冷嘛,還不穿鞋。”
“下面有地毯。”祝念夕頭埋在他懷裡,實際上忐忑不安,生怕他質問一些其他內容。
比如,為什麼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坦白或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祝念夕猶豫再三,早就錯過了最適合坦白的時機。
在沈逸舟剛醒的時候,在她第一次問她的時候。
而那個時機一過,再選擇坦白就顯得之前的猶豫都變得可疑了起來。
—夢遊?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為什麼會夢遊到哥哥的房間?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也回答不出。
同時,更令她惴惴不安的是那句俗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是啊,她為什麼會無意識走到之硯哥的房間呢。這太可怕了。
可怕到她不認為這是可以坦蕩說出來的事情。
況且,她還在人家房間的床上睡了一會。
她欺騙了沈逸舟。
她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想法是做賊心虛,被自己嚇了一跳。
不可否認,這與她曾經春心萌動時喜歡過沈之硯有莫大的關聯。
倘若真的清清白白,又何必畏懼於坦白呢。
撒一次謊,就要用很多次來圓。
“才六點,再睡一會吧。”沈逸舟拍著她的背,一隻手伸出來按滅了燈。
祝念夕埋在沈逸舟的胸口,像個黏人的小貓,她悶悶地“嗯”了一聲。
黑暗中,沈逸舟輕笑一聲,忽然開口:“我還以為你會夢遊。”
祝念夕心跳漏了一拍,但強裝鎮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