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泊手已經搭在腰間的鞭子上,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很想直接打出去。
木華卿察覺到夏澄泊的目的,抽出腰間的玉簫,防備夏澄泊突然動手,今夜的事絕不能傳出去,否則天下人會傳林青故得位不正。
程宜人安撫地拍拍夏澄泊的手,再對太后道:“娘娘,您是天下最愛先帝的人,您為了先帝的江山操勞半生,如今也為了天下百姓,請您將孩子還給我,另擇明君。”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咳咳咳......”太后已經半暈厥,癱坐在鳳椅上,咳出一口血,斷斷續續道:“你們想逼哀家退位?妄想!咳咳......”
“娘娘!快傳太醫!”李嬤嬤急得大喊:“麗妃娘娘,您要逼死太后嗎?”
“木兄?”林青故沉默了半晌,這會也焦急,太后千萬不能出事!
木華卿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林青故,“保心丸。”
“太好了!”林青故也顧不上禮節,到屏風後給太后服藥。
向空斜眼看太后這樣都不鬆口,低聲問木華卿:“現在怎麼辦?”
木華卿給他一塊令牌道:“你去把小皇帝抱來。”
“現在?”向空斜遲疑道:“養居殿被禁衛軍看得死死的,這會兒去,還要帶走小皇帝,動靜太大了吧?”
木華卿道:“無妨,你拿著安國公的令牌,就說奉太后之命,沒人敢攔你。”
“行,我去試試。”向空斜拿著令牌就走了。
禁衛軍自上次陳俞之亂後,統領就換成了安國公的學生,確實不會有人攔向空斜。
夏澄泊看那太后就剩一口氣了,也難得耐心等她緩過勁,畢竟林青故提前說過,一定要太后親口許諾才能放他們走,現在他們已經在皇宮裡,對方有木華卿在,真打起來,他恐怕不能帶著宜人和孩子全身而退。
程宜人也焦急地觀察太后的情況,不管從前或現在太后對她多有刻薄,就為了太后照顧她孩子的份上,她是真心感激太后。
太后服了藥,一會兒後,脈象平穩,林青故才退出屏風,回到原位站好。
太后靠在鳳椅上,經歷了這一遭,她腦海中,漸漸清明,輕瞥屏風前的那些人,也大概明白了,他們想幹什麼,一方要帶走皇帝,另一個是想做皇帝。
太后輕輕起唇:“林卿,林家世代勳爵,深受皇恩,你也想謀朝篡位?”
林青故慚愧地低頭,無顏面對太后的質問。
木華卿反問道:“莫非除了林世子,太后還有更好的人選?”
“你又是誰?”太后剛剛就注意到了這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
木華卿淡定自若地答道:“在下只是安國公府的清客而已。”
“哼!”太后一副原來如此的語氣:“哀家就說,林家在先帝時期,就不敢入朝,陳俞在朝時,林家也不敢試其鋒芒,怎得如今都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原來是受奸人挑唆!”
木華卿對太后的嘲諷毫不在意,林青故卻不能容忍別人這樣說自己的朋友,拱手道:“太后娘娘,木兄是微臣的摯友,他行俠仗義,對朝廷對百姓立功無數,也是此次西南平叛最大的功臣,並非是太后口中的佞臣,望娘娘明察!”
這時向空斜抱著半夢半醒的小皇帝進來,走上前來,將小皇帝放在地上。
程宜人看到孩子,眼眶盈滿淚水,踏出的腳又收回來,不敢上前。
太后不防他們還有這一手,衝出來指著向空斜罵道:“你大膽!你向家也敢做悖逆之事?”
向空斜瀟灑地攤攤手,無所謂道:“娘娘別老用這句話唬人,我在西北出生,在西北長大,成人後就入京做了質子,我父兄都為朝廷戰死,皇家的恩賞我片刻都沒享受過,辜負皇恩的罵名也不敢當。”
“你!咳咳......”太后被氣的連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