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葉估摸著林修墨對這件事大抵是不知道多少,他自己也是摻雜了國師幫忙推演才得出的一個模糊的答案。
但他後續在魏平登基後曾見過帝王失魂落魄的模樣。
登基當日是國師算好的日子,晴空萬里無雲。
儀典過後,許葉和林修墨在歸途之中齊齊離了隊伍,朝著皇宮的方向去。
金屬碰撞的聲音從屋頂響起,瓦片碎裂了一路。
將近到了皇宮之上兩人才將那十數人給盡數剿滅。
“許丞相,林將軍,這是?”
魏平見到二人就這麼帶著大半身的血進來,劍刃上還在淅淅瀝瀝地瀝著血,沒有絲毫擔心和異樣。
他又不願做這個帝王,還是這兩人齊手給他推上位的。
“陛下,適才臣同將軍離開之際聽到屋簷上有動靜,追殺那些刺客一路到了皇宮附近。”
許葉看了眼林修墨整理了下措辭說著。
魏平雖然不喜許葉,但也知道這位丞相不講虛言。
“那依丞相之見,此事該如何是好?”
許葉將劍柄朝前握好,行了個禮。
“陛下,依臣之見,讓將軍先肅清京城,臣暫留陛下身邊,待將軍處理結束再離開。”
不得不說,許葉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丞相之位不是沒有道理的,文武雙全還忠心耿耿。
“那就依你的意思,林將軍去接下禁衛軍的統領權吧。”
“方元。”
等二人離開,魏平坐在榻上,神情有些恍惚,像是沒見過這陣仗一樣。
許葉卻沒有給他逃避這件事的機會。
“陛下,您知道是誰對嗎?不是所有人都有臣和林將軍的身手。對敵之時,臣聞到了他們身上本就帶著的血腥味,還請陛下為他們做主。”
魏平拿過了許葉遞過來的玉佩。
他認識,許葉也認識,他知道許葉知道那人是誰。
那是漠北國進貢上來的玉佩。
“陛下,這件事,瞞不住的,您總得給天下一個交代。”
許葉的態度很平靜也很堅決,這件事不能也沒法就這麼掀過去。
魏平只是就這麼將玉佩遞了過去,還解下了自己腰間掛著的玉佩一起。
他知道許葉這個博覽群書,幾乎能把太傅都給比過去的人定然認識這個玉佩。
這是漠北國王室的身份象徵。
許葉一時間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看向他的眼神帶了幾分震驚。
“許葉,我能信你嗎?”魏平眉眼間少了白日的威嚴,多了份稚氣,他也只是個比許葉年紀還小的半大孩子。
直覺告訴許葉,接下來說的很可能會是足以顛覆魏平皇位的事情,他下意識想讓魏平別說,但這句話卻還是得認真回。
“能。”
“許葉,你還記得那個人嗎?”
許葉的思緒被扯到了先帝還在時,當時是他和禮部侍郎一齊去接待或者說是簽收那名質子的。
蕭疆,漠北國送來的質子。
曾經是太子的他縱使處於這個地步,也還帶著獨屬王室的貴氣和域外的那份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