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味竹筍

黑狗兒悶聲道:“鎮嶽道觀會幫助我們的。”

那個領頭的山民看了黑狗兒一眼,低聲道:“萬幸我們有鎮嶽道觀觀主這樣的守護者,不過孫四爺也能照看我們。”

拉開簡陋的木製村寨大門,一行人沿著鋪著大塊石板的緩坡道路向上方行走。沿路兩側,修建有木製的房屋,比村寨外圍的棚戶高階很多。不過,站在房屋門口觀望的人都是面帶菜色,身體狀況比那些躺在窩棚裡的人也好不了多少。

五十多米高的碉樓旁邊,是村寨中唯一的三層樓建築,村寨的權威:孫四爺就住在這裡。此刻他正在一樓堂屋裡炒蚱蜢,旁邊圍了一群小孩子,眼巴巴地看著,不停咽口水。

孫四爺看起來大約五十來歲,也可以說七十來歲,額頭上皺紋如同山川溝壑,眉梢長過眼角,如同他的鬢角一樣變白。他現在往一面鐵板上薄薄刷上一層油,然後把擠掉肚皮內容物的蚱蜢放置鐵板上煎炸。奇怪的香氣飄散,讓剛剛跨進門的黑狗兒等人一時感覺嘴裡充滿了饞嘴的口水。

“四爺。”領頭的漢子朝前一步,輕輕喚了一聲。

“伯益、黑狗兒,你們稍等一下,這蚱蜢就快煎好了。”老太爺沒有轉身,專注地用一雙筷子翻著鐵板上地蚱蜢。過了一會兒,完全煎好之後,將蚱蜢裝在盤子中,遞給身邊望眼欲穿的小孩子。然後擦了擦手,走到黑狗兒等人身前。

“張道長有什麼吩咐?”

“張道長說,以後不再封閉山門。鎮嶽道觀要擴建,讓我回來招募木工、瓦工、石匠、力工。還有,他準備弘法授藝,讓我通知附近村寨,選一些年齡合適的小孩子去道觀進學,有機會學習道門正法。”黑狗兒停了停,繼續道,“張道長說,所有花費不用擔心,鎮嶽道觀百年積蓄,負擔得起。只需要村寨山民過來好好出力幹活,孩子們過來好好學習。”

孫四爺眉毛微微一挑,眼神在黑狗兒和那個領頭的漢子伯益之間來回掃了一下,嘆息道:“道長終究還是會照看我們的。”

孫四爺低頭看了看趴在地上喘氣的熊貓,道:“黑狗兒,你按照張道長的吩咐,去招募人手和分派入道觀進學的孩童吧。附近村寨,大都知道你跟道觀的關係,大可自行前去說事。如果遇到刺頭不聽話,有需要幫助的,只管跟我說。嗯……這頭花熊是?”

“我從道觀回來的路上……”黑狗兒將花熊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順便提到這頭花貓兒熊有可能是妖獸的可能。

孫四爺深深看了熊貓(餘乾)一眼,道:“花熊瑞獸,近年來怒江兩岸幾乎絕跡,想不到你還能遇到一隻,可見福緣不淺。這隻花熊雖然不小了,卻還未算成年,好好養著,應該能養熟。而且花熊的食物主要是竹子竹筍,村寨對面有竹林,應該可以供應。”

伯益面容一動,突然插嘴:“三河鎮的教堂來了幾個鬼佬,有兩個叫什麼什麼羅斯福的,他們說花熊……”卻被孫四爺眼睛一瞪,不由得悻悻然將話語咽回了肚中。

黑狗兒不明所以,也沒有把伯益說的半截話放心裡去。

不過,熊貓(餘乾)卻將這些人的談話都一清二楚地聽到耳中,心裡面暗自警惕。

接下來,幾人又談了一會兒事情,大約是村寨裡食物匱乏,去外面採購也面臨各種各樣困難,很多鄰居村寨也是自顧不暇。三河口的糧價一日貴過一日,村寨本就沒有多少金銀或者所謂的帝國法幣,用皮毛等山貨交換,也是被糧商痛宰一刀。

聊了一陣,天色漸晚,一幫婦女、姑娘魚貫而入,端著一盆盆洗好的蚱蜢、野菜、蘑菇、竹筍,在堂屋中心的大火塘上架起一口大鍋開始做飯。隨後,是一位小姑娘捧著幾根剝了殼的嫩竹筍,有點膽怯又有點興奮的湊到熊貓(餘乾)身邊。

“老漢兒,狗兒叔叔,我……我想喂花貓兒熊竹筍!”

小姑娘的父親,也就是她口中的老漢兒伯益瞪了她一眼:“現在人都不夠吃,你還喂什麼花~貓兒~熊?”

“哦。”小姑娘委屈地嘟起了嘴巴,低聲道,“那……花貓兒熊也要吃東西的呀。”

熊貓(餘乾)此時正覺飢腸轆轆,趕了幾十裡山路,一口水都沒有喝呢。於是自己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湊到小姑娘身邊,嗅了嗅小姑娘捧著的竹筍,同時嚶嚶嚶低聲叫喚。

小姑娘一下咯咯笑起來,也不管臉色不好看的伯益,有點害怕又有點開心的將竹筍遞到熊貓的嘴邊。

熊貓(餘乾)沒有用嘴,而是用“手”(前掌)接過竹筍,然後蹲著啃起來。他倒是想平躺著吃,但後臀有傷口,著實不方便。

餘乾:這人類村寨也不好混啊,有的人見面就想吃熊肉,有的人對本熊充滿莫名敵意。要吃點東西,也不得不賣萌。不過,這竹筍的口感絕佳,香甜爽脆,入口化渣。如此來看,化身為熊賣賣萌,倒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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