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岑呼吸一滯,目光落在那張宛如女媧親手雕琢的臉上。
久久不能言語。
忽然明白了泥點子和玉的差距。
柏嘉澤的一雙眼尾有些微微上挑,細看之下還有一絲絲紅暈。
無形中帶著一絲引誘。
偏偏眼神清淡,眉間又有一種清冷的味道。
讓人覺得此人不好接觸。
可嘴唇上的那抹嫣紅,又將那股清冷感衝散不少。
多一絲嫵媚,少一絲冷淡。
此時此刻剛剛好。
杜岑的心跳砰砰砰的跳動,久久不能離開視線。
柏嘉澤看著他,眉頭輕輕皺起:“先生,我可以嗎?”
“啊?”被顏值衝擊的杜岑緩過神來,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可以可以,這當然可以,這太可以了,你不可以誰可以呢。”
柏嘉澤勾了勾嘴角,“那就好。”
這一笑又讓杜岑有些恍惚,但還記得自己是來幹嘛的。
他動動手指,甚至沒看手機,就把手機開啟了。
“那什麼。”他介紹著自己,“我叫杜岑,今年27,身高一七三……目前在國內知名導演聶導聶文執手下工作…這個目前也是單身…”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要介紹自己
柏嘉澤看著他,“哦。”
“柏嘉澤。”
“柏嘉澤…”杜岑乾咳一聲挪開視線,耳朵泛紅低頭開啟手機相機,“就是…我得給你拍張照片……還得進行一次複查,得看聶導同不同意…”
拍照片,柏嘉澤不懂,他眼神動了動,不動聲色的問,“我要怎麼做?”
杜岑把手機對準他,往後退了退,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不用,你就站在這就行,拍好了我告訴你。”
柏嘉澤視線落在他手上對準自己那個長形的物件上,“好。”
“哎哎,對對對,就看著鏡頭別動!”杜岑看了眼手機相機,又看了眼站在那一襲青衫的柏嘉澤。
草了,這是他垃圾拍照技術能拍出來的畫面?
一陣清風拂過,吹起柏嘉澤背上沒有挽起來的青絲,連帶著寬鬆的青衫也被吹了起來。
他就拿著斗笠擋在胸前,站在那靜靜的看著杜岑。
杜岑手一抖,將這一幕保留了下來。
他拿著手機,興沖沖的跑到了柏嘉澤旁邊,“你看看!行不行?”
他第一覺得自己動拍照技術這麼牛逼。
柏嘉澤低頭去看,長方形的物件裡,自己拿著斗笠正完完整整的站在裡面。
很厲害的東西。
他看向杜岑,嘴唇微動,“很厲害。”
杜岑和柏嘉澤的眼神對上,臉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在柏嘉澤疑惑的目光中,他跑出去三米遠,反應過來後,他急急忙忙的找藉口,“我我,我打個電話哈,你等我一下。”
他把拍好的照片,發給聶導,然後找出電話,匆匆的打了過去。
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掛了。
“搞什麼…不是挺著急的嗎。”他又給打了回去,這次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四叔!四叔!你快看我給你發的照片!”
那邊的環境有些嘈雜,聶導的聲音也很糙,聲音有些大,“忙著呢,等會兒在看!”
杜岑怕他四叔一會兒就定下別人了。
他著急道:“別的啊!你看看!我大老遠雪山腳底下給你找的!你看兩眼!我跟你講……”
“嘟嘟嘟……”
“哎!不是!”杜岑拿過手機看了一眼螢幕,又貼耳朵上聽了聽,“我去,真掛了!?”
他轉頭朝著柏嘉澤笑了笑,剛要說話,手機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聶四叔】
杜岑趕快接起電話:“喂!四叔…我跟你…”
聶文執打斷他的話,“人哪找的?”
杜岑快速回答,“雪山腳下的城鎮裡。”
聶文執沉吟了一會兒看著杜岑發過來的照片,放大看了看,看見那跟上了妝一樣的嘴唇問道:“他化妝了?”
“沒……”杜岑剛想說沒有,又很快的反應過來,柏嘉澤這身裝扮指不定是在COS哪個角色。
而cos一般都化妝。
他對著電話說,“等一下,我去問問。”
他拿著手機走到了柏嘉澤旁邊。
柏嘉澤看著他過來,“事情妥了?”
“還沒有。”也快了。
杜岑指著自己的嘴唇很委婉的問,“你這是天生的,還是擦了口紅?”
口紅?口脂?
“天生的,家裡人皆是如此。”柏嘉澤說。
“噢。”杜岑嘴快要笑裂了,“那你這眼尾還有頭髮……頭髮這麼長也是自己養的嗎?”
出挑的相貌,周圍環境不搭的穿著與氣質,已經有人裝作不經意的開始來回路過。
柏嘉澤朝著杜岑笑笑,將斗笠重新戴了起來。
“皆是我自己的,沒擦一點胭脂水粉。”
聽聽聽聽,胭脂水粉,說話都這麼古韻!
他朝著柏嘉澤比了一個OK的手勢,走到了一旁。
柏嘉澤眉頭疑惑的微皺,藉著寬大的衣袖遮擋。
暗自裡學著杜岑的手勢。
這是什麼意思?
杜岑問柏嘉澤的時候沒有特意迴避,甚至有意讓他四叔聽見。
聶文執自然也聽見柏嘉澤說的話,他看著杜岑發過來的照片。
目光掃過被風吹起來的黑色長髮。
大手抬起,在自己那已經快要被摸禿的頭頂又摸了兩圈。
然後當即拍板:“就他了!”
“人帶回來,半個月之後準備拍攝。”
杜岑笑的直接咧到耳根,“好嘞!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他撂下手機,走到了柏嘉澤旁邊。
“成了?”柏嘉澤問,看杜岑的模樣,應該是成了的。
杜岑點點頭,“成了。”
他問柏嘉澤,“你最近有什麼安排嗎?”
柏嘉澤沒什麼安排,狐狸洞沒有心儀的物件,他就來人類世界找。
如果還找不到,他就回狐狸洞一輩子呆在柏主母身邊。
或許,到時候少不了被一頓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