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午後信步(1 / 2)

小說:非凡de人生 作者:張廣傳

午後獨自一人信步走到魯迅公園,陣陣的海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飛舞著飄搖而下,一片片樹葉掉落在已經鋪滿枯黃落葉的石徑小道上。馬力輕輕地彎下腰撿起一片黃色白果樹葉放在手心,仔細地觀察著落葉的紋路。曾經那麼綠油油,如今卻是枯黃褶皺黑斑點點,葉也如人啊。慢慢地走中看著晴空萬里和滿眼的秋景,略有一絲淡淡的秋殤縈繞心頭。頓時間不由得感慨時光飛逝得真快,又是一年深秋時。當一樹的綠葉換了顏色隨風飄落時,當天空不再如夏天那般突然間雷鳴電閃和狂風暴雨時,秋天便如畫如詩如夢!即使滿眼的衰敗之感也會有一種悽美!這深秋、這落葉,一切依舊。秋啊,馬力對你是如此眷戀,是你於某年某月某日開啟了自己生命中那扇通往人生憧憬的大門,讓他感懷那即將到來的一切之美好,感受日後新生活尚不確定性。但秋天是收穫季節的開始,無論誰都會有自己的收穫,只不過收穫的不同罷!那馬力呢?收穫了什麼?他想到的是首先是在不知不覺中的年輪,然後如他上面所言經歷著的成熟,再就是他所在的這個老少三代家庭的安逸。不管其中的生活多麼精彩,也不管有多枯燥或者索然無味足夠了,有尊嚴、有品質地活著才是硬道理。

馬力從石板鋪就的小徑走來,忽見閣亭裡女神和她父親-----政委坐在那裡聊天,內心是不想見因為尷尬,但女神已經瞧見他了。他硬著頭皮走上前打聲招呼,說:“這麼巧啊,政委你那麼忙也有時間來這裡?”

“是你啊,我已經退下來了,你別看天天生活工作在這座城市,但原先忙真沒有細細地來尋覓、品味這座百年城市啊。”頓了頓,政委又問道:“怎麼樣?你還好吧?孩子多大了?”

“我還那樣,兒子已經上幼兒園了。”馬力回答著政委問話後,又轉移話題說:“你離退休還早吧?”

政委揮揮手說:“你這是恭維我,辛辛苦苦四十年,今年正到點。中午去一個朋友家吃完飯,我就讓她陪我就近走走。碰上你我很高興,咱們也很久沒得見啦。”

馬力看著女神似乎隆起的肚子欲言又止,女神心知肚明地說:“我閃婚、身孕也有了,我爸陪我來走一走呢。”

“那得恭喜你啊,你有了自己的歸宿,我替你高興,多多保重吧。”馬力帶著一種複雜的心情說。

政委見狀似乎解圍地說:“咱明人不說假話,你倆就是有緣無分,我其實也挺為你倆惋惜的。”

馬力接過話茬說:“這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見識短、不懂事,才導致前些年出那樣的狀態,我很抱歉啊。”

“你這說什麼呀?都過去了,我們彼此不是都好好的嗎?人要往前看,你們以後的路還很長,婚姻不成做朋友嘛。”

政委這麼說著讓馬力很感動。馬力與女神的情感原因,現在在想來是多方面的。一開始,馬力對她還是挺有感覺的,她也對他抱有很大期待,彼此說沒有感覺那是虛的。此刻想來,倆人從當年的通訊員學習班上認識到如今沸沸揚揚、風風雨雨的十幾年、跨兩個世紀呢。現在,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看上去她的精神也很好而不似從前,這讓他心裡一陣的慰藉,畢竟他們之間“曾經蒼天難為水”嘛。到晚上回家吃過晚飯後,他還是忍不住將白天見到女神和政委的事與徐麗一一道來,她那雙眼睛一直瞅著他的臉。他有些不自然地直面著她-----因為他根本沒有與女神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末了,她就笑了,說:“你啊,不就敘敘舊情有什麼啊。再說政委也在跟前,我看你們坦坦蕩蕩的,肯定沒有錯,也沒有什麼出格的。”

見徐麗這麼一說,馬力也就釋然了,說:“咹,反正就那些家長裡短唄,你想想她爸爸也在場會說什麼啊?”馬力說著又把話茬推給了她。她想了想就說:

“我不會吃醋的,你現在我放心,你跟她說什麼我不在意的。對了,哪天做東約他們吃個飯吧?”

馬力聽了伸出大拇指說:“大氣,真大氣,真正的大氣,你就不怕我與她舊情復燃?”

“那我不管,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把你掃地出門還跟你爹和兒子繼續過我們的日子。不是說嘛,風箏飛得再高也有牽線的,而那兩隻牽線的手就是我和兒子。”

“媽媽,我要放風箏,你給買吧。”兒子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馬力和徐麗一時驚詫不已。繼而,徐麗感情複雜狀的上前抱起兒子說:

“明天媽媽給你買去,咱們讓那個風箏飛高高的,怎麼樣?”

聽了徐麗一語雙關的話,奧生直拍著雙手嚷著說:“我要有風箏了。”說著,便轉過頭對馬力說:“爸爸,還是你跟我牽線放風箏吧,媽媽沒有力氣。”

他倆聽後笑了起來,馬力瞟著徐麗一眼說:“不行啊,這風箏你媽媽說了,只有你和你媽媽能牽著風箏的線,那風箏才會飛得更高的。”

奧生“唔”了一聲,歪著頭懵懵懂懂地看著徐麗,她不自在的樣子也看了馬力一眼,倆人慾語又咽了回去。生活就是這樣,看似平常,其實有諸多情結,連理著糖果、蘋果、苦果、酸果,不管你稀不稀罕、喜不喜歡都要由不得地吃上一顆,什麼味道唯有心知道。

“哎,不知道我該不該問,怎麼很久沒有你曾經的林秋秋訊息了呢?”徐麗平淡地問道。

“你想知道嗎?我也想,可是我真不知道啊。要不,我明天想辦法打聽一下她的訊息,回來跟你彙報彙報?”

徐麗感覺到了馬力話裡有話,就討好地說:“別那麼敏感好不?我就好奇隨便一問,對不起啊。”她轉對奧生說:“你該睡覺了,走吧,媽媽陪你睡覺。”說著,跟馬力做一個鬼臉,起身拉著奧生去了臥室。

父親每天這個時間點聽收音機裡一個健康節目,客廳裡這時候就剩馬力一個人,他看著徐麗關上臥室的門,獨自一人陷入沉思。實話實講,自己跟林家人畢竟一起生活了多年,鍋碗瓢盆是噼噼啪啪、磕磕碰碰過,但她們一家子他從小就熟悉,無論從感情上、親情上、愛情上,都有它的必然性、包容性,不是說沒就沒有的。骨子裡還是會或多或少留下一記印痕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不成熟、年輕氣盛,或許還不至於走到婚姻的盡頭,也或許還在婚姻的“圍城”裡煎熬,而不是像自己與徐麗在婚姻的殿堂裡這麼幸福著。如此說來,他倆真該感謝林秋秋和她的孩子呢。這麼想著,他的心裡又似乎平衡慰藉許多。只是她現在生活好不好、幸不幸福自己卻無從知曉,這符不符合常理?算不算他的無情無義?這也會不會是自己傷逝後吃飽撐得沒事找事?一時間,他矛盾極了,無著無落地跟誰說啊?跟徐麗說肯定是不可能的。帶著好奇與擔心,他次日一早借著週六休息,鬼使神差地去她家門口旁邊瞄著。少頃,從她家傳出了吵鬧聲,聽聲音是三嫂和林書記使然。斷斷續續出現林秋秋的聲音和孩子的哭聲。馬力的心這時候如揪了一般為她們擔心擔憂起來。不一會兒,林書記被三嫂攆出來了,三嫂不依不饒地將一個包裹甩給他連珠炮地說著:

“我們娘倆收養你這麼久,但你一直在這個家挑事我也忍了,沒想到你都這把年紀,還不改你那些毛病,我看在孩子面子上,讓你不離這個家。可你呢?沒有想到得寸進尺、死不悔改,你這次出這個門別想回來啊。”

林書記則默默無言地走幾步,回頭看一下提著包裹離去。三嫂回家後,林秋秋急乎乎出來追著已經走遠的林書記。

這一切,馬力聽在耳裡、看在眼裡,並沒有幸災樂禍,而是為他們感到悲哀心痛,腦海裡突然蹦出四個字:因果報應。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過往,每個人的故事裡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馬力在大街上漫無邊際地走著,過馬路一不小心,差一點點與疾馳而來的一輛計程車蹭上而虛驚一場。司機驚嚇出一身汗後,頭則伸出車窗外對他呵斥道:“你幹嘛啊?失戀了還是離婚了?”

馬力幡然醒悟忙對司機道歉賠不是走去,司機也沒有多說什麼開車走了。他則繼續走著朝植物園踏山而上,穿過中日友好青年林,就到山頂上的亭閣,憑欄眺望,半個島城盡收眼底。高樓林立著鱗次櫛比,遠眺海上船帆點點,不時的船笛聲給平靜的海面帶來另類的漁歌。此刻,他一早曾經繁雜心理開始煙消雲散般地、如海面上升起的太陽光亮起來。一隻喜鵲突然飛來落在近前的樹上“喳喳”地叫個不停,他便頓有所悟朝叫著的喜鵲望去,喜鵲叫得沒完沒了的,似乎不時朝他點頭致意暗示什麼。直到一幫學生走進閣亭裡,那喜鵲才飛起朝天空中飛去,他則不捨地看著天空中漸漸消失的喜鵲。

“老師,幫我們拍個合影照吧。”一位高個女生說

看著這一幫朝氣蓬勃、風華正茂的學生有點羨慕他們。馬力接過相機待他們擺好姿勢按下相機快門,隨後將相機還給了過去。那女生道一聲謝後,就又你我他地單獨拍著照片。美好的遇見如途中的一抹光,照亮了他的心跡。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那位高個的同學,她也異樣地看著他,主動走上前來問道:“我能在這邂逅你很高興啊。”

“我也是。你讓我想起我曾經與你們這般快樂過。我們班裡那個馮同學也如你這般青春靚麗,可惜畢業後就各奔東西難得一見了。”馬力這時候想起高中時候和同學們爬山去馮同學家的同時,腦海裡突然閃現出王洛賓的《青春舞曲》裡的歌詞: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天還是一樣的開。我的青春一去無影蹤,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你使我想起了王洛賓的《青春舞曲》。”馬力有點激動地說。

“那我們一起唱這首《青春舞曲》吧。”她說著就招呼其他的同學走過來和著拍指揮著唱起來。優美的歌聲從亭閣裡傳出飛向四周。馬力也深深地被他們感染,把自己帶回那個難忘的年代,心裡萌動起昔日校園的諸多念想。懷有一絲感激的心情,他滿足了這位要他留名片的高個女生要求,隨後,眼見他們一路談笑風生著走去。

幾天以後,馬力正在辦公室趕寫稿子,電話響了起來,接起聽著聲音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就在猶豫猜測之時,電話那頭的女生的聲音:“想不起我是誰吧?”

“呵呵,我的腦筋不會急轉彎,有點斷路了。”

“我就是那天在植物園山上亭閣裡,你給我們照相、給我留名片的那位女同學啊。”

馬力有些驚異地說:“是你啊。”

“想去拜訪您、求你幫幫我。”

“那你就來吧,但我不敢肯定能幫上你。”掛了電話後,期待中馬力又回想著上次邂逅的細節,感覺她那眼神跟他人不一樣。他一時忐忑不安,但沒有想那麼多、那麼複雜。再說彼此素不相識的,又能會怎麼樣呢?既然有造訪者,得收拾一下以示尊重。也就一刻鐘的時間,門被叩響了,開門見到的果然是上次見過的那女生:

“冒失造訪還望你海涵。”頓了頓,她又說:“我叫高彤,現在學的是新聞專業,今年已經上大四了,你喊我小高吧。”

“你可真高啊,有一米七五的個吧。”馬力詼諧地說。

高彤也不怎麼怯場,仔細端詳著馬力這辦公室,說:“不錯啊,我要能在你這實習上班就好了。”

“你不會想來我這實習吧?”馬力直言不諱地問道。

“很想啊,我就為這事來的,不知你能否接納我這個徒弟?上次山上難得一見,感覺你特別面善、有很深的文化涵養。不瞞你說,我這幾天一直糾結猶豫著給你打不打這個電話,萬一被你拒絕了多難為情啊。”

馬力聽後莞爾一笑,說:“呵呵,你伶牙俐齒好厲害啊。你這一說感覺不能拒絕、非接納你不可了。”

“那再好不過了,我願意跟著你實習工作,你只要答應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真的,我是發自內心的,不做作、不虛情假意。”

她這一說,讓馬力意會到她似乎話裡有話,咄咄誘人的寓意,一時有些不安。但她的語言表達能力好、給他留下了第一印象。優秀記者首先是一個社會活動家,暫且不說她新聞理論如何,一旦語言表達能力好,便奠定了她最基礎的因素。再如其思維能力和悟性強一點,那入門手到擒來,況且她的形象也不錯啊。這樣想著對她有些廣義上的好感,不可否認她或許是做記者的好料。所以,他想了想痛快地說:“你來我這實習有什麼要求想法?不妨說出來我聽聽。”

“我能什麼想法?我百度搜尋你後很崇拜啊。你能高抬貴手收下我、我就感激不盡了。至於日後能不能在你這做長遠,那還要看我的造化是不?”

“你這丫頭說話滴水不漏,讓我無法拒絕啊。”馬力剛說完,她就衝動地上前拉起他的手搖著,激動地問道:

“你答應了?那我太幸運了。”

馬力愣了一下,隨即鬆手走到窗前望著外面風起樹枝搖動頓有所悟。但也僅僅是悟而已,他不敢真正確定自己悟得正確與否,也不想平白無故地說出來,只有察言觀色、讓實踐去檢驗自己的悟罷。

“哇,這個沙發好舒服,我看累了可以當床用。”

馬力轉回頭問道:“你看出來了?實話講,我買的時候也這麼想過。能有這麼一個沙發當床也不錯。我當年一開始幹記者那會兒,在辦公室把草簾子伸開打過地鋪呢。”

“真的?你這樣更讓我崇拜你,看來師傅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小曲好唱口難開吧?”

馬力詼諧地說:“難開不也開了嗎?往事舊事難忘之事怎麼隨意跟你這麼說了啊?”

她則頑皮地說:“就看你遇到什麼人了,什麼叫傾訴?我高,實在地高。”

“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感覺你在循序漸進引導我,這話到你嘴裡隱喻著一種說不出的概念呢?不會是我想多了吧?”

“呵呵,反正我想、我也口無遮掩地說了,隨你怎麼想罷。”高彤說著又問道:“你以前能睡辦公室,那我現在也能?假如說寫稿累了,能睡這沙發上嗎?”

馬力忙擺擺手,說:“你想多了,也想得太長遠了吧?咱不說敏感的話題,我敏感,說點別的好嗎?”

高彤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啊,這年代比這算什麼敏感的話題……”

“哎哎,今天就說到這裡吧。”

一時間,馬力的心被她攪亂且也矛盾極了。這談不上美好的遇見,但也算是意外的遇見、如途中的一縷陽光,照亮自己的生活心跡,內心的渴望被理智替代湮沒了。他想找個人午後去聽風,沐溫暖的陽光;他想與人並肩,看同樣的風景;他也想有一種懂得,是經過百轉千回後的那一抹眷戀,是與其走過長長歲月後寫下的那一首詩,是千帆過後她為他寫就最安穩的落筆。光陰啊,卻將日子描摹成燦爛的模樣,讓其留一抹秋之色於心底,有一隅溫暖容納著自己的漂泊,許一段尋常的時光與一個人在一首舊詞裡,用寂寂的字元,寫風花雪月,亦寫柴米油鹽。他或許會將最深的情私藏在心中、安放於最遠的天涯。

是夜,馬力回家沒將高彤到他那實習的事跟徐麗說。他想先觀察一下給高彤個機會讓她試上一試,是不是真金煉一煉看吧。之後,高彤由他傳幫帶著參加過幾次相關活動,從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和讚許。但徐麗幾次讓實習生參加活動沒見著高彤。誰知,那實習生回去跟徐麗說了馬力帶實習生的事。在隨後一次新聞釋出會上,徐麗帶著實習生親自參加了。馬力與高彤並肩走進會場後,她見著就上前默默無言地打量著高彤。他則不安地看著她欲語被招手止住了。繼而,就把他和她叫到會場外面,對倆人說:“我看讓這位美女同學到我那實習比較安全妥當,我那是境外媒體。”轉對高彤,“你是個美人胚子,到我那待遇肯定比境內媒體有很大的伸縮性,怎麼樣?”

高彤有點意外不安的樣子看了看馬力欲語、又被徐麗搶過了話茬,說:“你不用看他,他是我先生,他一直很尊重我,這你放心好啦。”

馬力見此急忙“呵呵”說:“行啊,既然女師傅相中你了,你就跟她幹,說不定還有去香港實習機會呢。”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高彤說著,又轉對馬力說:“這可不能怪我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可真要見風使舵跟女師傅了。”

徐麗看了看馬力,說:“你別心疼,你得讓著我啊。”說完,又轉過去摟著高彤的肩膀說:“我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走,我們進會場吧。”

她倆說笑著進了會場,馬力心裡再不舒服也道不清說不明啊。

到了晚上回家吃完飯後,她把馬力叫到臥室說:“你的眼光還不錯,那高彤無論形象、氣質、悟性,還是口語表達能力,真是塊做記者的料。怎麼樣?生我的氣、嫌我霸道了吧?”頓了頓,“我真為你好,你說你身邊有這麼個美女,跟一顆定時炸彈有什麼區別啊!而在我那就大不一樣了,那是蓬蓽生輝啊。”說著,徐麗討好地朝馬力笑了一下,上前摟住他的脖子再次說:“我也純是為我們的安全和幸福著想,你不會不支援吧?”

“你想多了,人都讓你挖走了,說這些有用有意義嗎?”

徐麗此時脫口而出地如詩如畫地說:“理解萬歲兮!當你在我身旁時,我感到百花齊放,鶯歌燕舞,鳥鳴蟬唱。世間浮華,難及你的陪伴。無論是春暖花開,還是落英繽紛,靈魂之相悅,人生之相愛,乃大幸兮。至愛的原鄉,懂你,是最深之情。你懂我,便謂此生之圓滿。”

馬力心裡再不舒服,也只好順水推舟地說:“你不要之乎者也了,我以後還光桿司令、單槍匹馬就是。”

“哎,我最近迷上通俗白話詩了,現在再心血來潮即興做一首給你啊。”她說完順口背詠起來,“寂寞的時候想我,想我的時候來看我;看我的時候帶水果,水果橘子蘋果,橘子代表你想我,蘋果代表你愛我。愛我就擁有,擁有就愛我。”

……如此的不知不覺中,時間老人的腳印已走到子時裡,即為一日之始。過去的這一天,若是美好,那叫精彩。若是糟糕,那叫經歷。但馬力還是要給自己鼓鼓掌,迎接嶄新的一天到來。

父親一直習慣性地在天矇矇亮的時候,一早起來出門去山上的植物園,就如當年他在村裡會一早去自留地打理菜田一樣。回家的時候,奧生醒來開始纏綿著他。徐麗和馬力正好做著早餐或收拾著房間,祥和的日子可謂其樂融融。這一個短促的早晨,在這個家裡相當於做兩頓飯,一頓飯四個人的早餐,一頓飯為父親中午準備的。倆人每每週末晚上會包很多的餃子,父親中午漸漸學會煮餃子吃。偶爾,兩人也回家吃一頓父親煮的餃子。這是他人生中最舒心幸福的年輪。馬力和徐麗曾經想給他張羅找個伴,但被他一口否決了。說:“我都這把年紀家了,兒女兒媳兒孫滿堂,吃飽撐得沒事找事啊。”

徐麗以商量的口氣說:“你身子骨那麼好,有什麼啊?我們支援你,你考慮考慮吧。”

父親喃喃地說:“以前努力過,有你們就心滿意足,不趕那時髦啦。”

徐麗與馬力對望了一眼,意思是在問:怎麼辦?

這時候,奧生上前纏著父親跟他玩積木,父親雙手一攤,說:“我得陪我孫子,不跟你們說了,這事也沒得說了。”便起身手扯著奧生去他的房間。

馬力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對徐麗說:“我要謝謝你,看來這事真沒有戲了。以後,我們打消這個念頭吧。”

“老人這輩子挺不易的,我們一定要他有個幸福的晚年。”頓了頓,徐麗又說:“這春節也快到了,抽空給他買套過年的新衣服去。”

馬力抱拳感激地說:“你真是我們家大大的好人,我的大氣大德媳婦。”

倆人說著就去了臥室……

一夜的雪花飄飄,潤物細無聲中將外面染成一片白色,瑞雪兆豐年啊。徐麗撒嬌賴床不起,馬力無奈只好起床,去做了海鮮打滷麵。屋裡熱氣騰騰的打滷麵和外面紛飛的雪花相映成趣。奧生趴在窗前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嚷著去外面玩雪,徐麗勸著說外面太冷,等出太陽、上幼兒園後,也許老師會帶小朋友一起雪地裡玩。

馬力聽了責怪她把這個皮球踢給幼兒園的老師,萬一老師不帶他們去院子裡玩雪怎麼辦?他蹲下對奧生說:“外面太冷了,萬一出去玩雪感冒了,是不得打針吃藥啊?”頓了頓,他又問:“你是願意玩雪還是打針吃藥?”

奧生似乎聽懂了馬力說的話,說:“我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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