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間四月天(1 / 2)

小說:非凡de人生 作者:張廣傳

人間島城的四月天,最美不過此風景。繁花似錦暖春到,春風春雨花眼福。身在此中當驚殊兮,恰似人間天堂處。馬力的感想縱然不算詩意的詩意,但形象地概括了當下最美的心情與心境。景隨人意,美由心生,天天極樂,生生不息兮。他現在比原先多了一個身份,既是首席記者、又是報社集團公司省公司的常務經理人。而最最看重的卻是首席記者這個職銜,公司那個職銜也是要扛著效益指標的。但對於他來說是小菜一碟,掛個虛銜、只是搞創收則名正言順起來。就現有自己的人脈資源來看,也無需帶著壓力去拼搏的。僅僅需要把現有的“一畝三分地”兒遊刃有餘地維護維持現狀便可。換言之,此次報社的改革改制沒動著他的一根“汗毛”,反而多了一個職銜。而其他地方的那些記者人在“一山”裡則有“兩隻老虎”,競爭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啊。從站長到首席記者這麼華麗一轉身,讓他似乎隱隱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喊首席之說則有大集團執行長的範兒,身價頓時間覺得有隱隱的倍增之感。回到家裡有好幾次被張鈺一口一個首席稱呼著,心裡平添一份自豪感和責任感。

徐麗多少有點惦念關注著馬力工作。在他回島城前前後後幾次電話問東問西,他如實敘說自己是不比以前、但反而輕鬆瀟灑了許多。她有點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假的?一般情況下,改革改制帶給人的壓力是很大的。聽他的口氣釋然得很而不符合常理常規。他“呵呵”著一副豁達真誠的樣子回覆她愛信不信。唯一的就是這段時間把手頭的文學創作撂下生疏不少。她的心“咯噔”一下,這或許是日後他二次創業亮點的動力之源啊。所以,就勸他圓了首席記者之夢後,不能半途而廢、繼續實現他未了的文學之夢。他則坦言自己心有大志心中有數,不會輕易丟掉這個的。只是此前忙得焦頭爛額沒有創作靈感,自然就撂下筆來沉澱著。他想報社改革改制的過程會是日後創作之源,自己要在積澱中好好想想,理順下思路而有一天厚積薄發。她聽了很讚賞他有心比天高的大志向,於所處“58歲現象”邊緣上,切記心情敞亮、勞逸結合。他一時很感動也勸她工作、事業、家庭悠著點捨得放下。唯一安慰的,是她身體沒有反覆、頭腦一直清醒著呢。其實,她的身體她知道,只是她不說、他不知而已。偶爾譬如陰天雨天什麼的,她頭部也有所反應。而背後或心裡支撐她的是上中學的奧生和年幼的瑾瑾。作為母親的她,有責任和天職維繫這個完好的家庭。既然上帝讓自己來到、並生活存在於這個世界,那就不負天恩、無愧於自己一直愛著的親人們,且這種願望由來已久地銘記於心裡。她越來越感受到:活著是無比幸福的,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幸福的人也是一樣的。只要用心去愛著,心中每一天都有燦爛的陽光、無盡的快樂的。直到有一個偶然邂逅的機會,有幸見到一位不透露年齡的、一百三十六歲的龍華禪師特別地觸動了她,驚歎其眼不花、耳不聾、思維敏捷、道骨仙風且臉上面板白皙無斑。古稀老人握著她的手一語道破她的養生天機就是:有愛、快樂、無慾望、知足常樂。這使她這位有故事、有經歷、有磨難的人,倍加熱愛生活、珍愛生命。歲月冉冉濾去了熱情的浮躁、增添了理性的沉著,漸漸地弄懂過去不懂的世界,而最大的是弄懂了自己。孫浩還是懂車禍而後生的她,只要閒暇時間總會陪伴在她身旁、與她不時地溝通交流著。耐心陪伴最普通不過,也是當下人在社會競爭的氛圍裡挺矛盾的。那成語“魚與熊掌不可得兼”在《孟子》裡解釋是: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他也一樣,只是相對平衡而已。心若在、情亦然,此當另說之別論。曾經極少看電視的他現在也陪著徐麗開始看了。兩人都側重於時事政治經濟、電視劇和娛樂類看得相對少。保姆大姐將瑾瑾哄睡也坐一邊隨他們看著關心起國內外大事唻。

此時,馬力的電話打了過來,說:“嗨,這大好的春天正是賞花時,別辜負了春光之美。怎麼樣?週末有空前來踏青賞花吃野味?”

“你說我們拖家帶口地穿越你們哪去啊?”孫浩“呵呵”著說。“要不,你們也來個拖家帶口爬長城去?”

馬力電話裡說:“我是有請在先誠心誠意的,你隨便一說我們就去啊?官大別壓人啊。”

孫浩將話筒遞給徐麗,她開口說:“我們憑什麼聽你的調遣?邀你們來爬長城還拿捏啊?”頓了頓,“咹,這一走一大家子跟遷徙似的,你這小老頭還不忘初心啊。”

“嘚,我們這口子一番好心,得你一頓數落,愛來不來吧。”張鈺笑著插話說。“怎麼樣?你們還不停地‘喂人民服霧霾’吧?”

徐麗“咹”了一聲說:“誰說不是呢!當初上這賊船、現在想下也下不來,聽天由命吧。”

男人說話利索,女人那是絮叨著拉家常式的沒完沒了的。什麼孩子啊、該穿什麼衣服了、該換什麼髮型了、都做什麼吃的啊?那侃起大山來真是津津樂道。不知不覺中快一個小時了,孫浩手指著手錶暗示著她,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敷衍幾句掛電話還處在興奮中。倆人看了一會電視去洗漱完進了臥室的床上,孫浩倒下便睡,徐麗看著頓有所悟地捅了他一下。他睜開眼問道:“你又有啥事?”

徐麗反問一句說:“你說呢?”

孫浩咧嘴笑了笑說:“老夫老妻了,你不會還想再生一個吧?”

“你做你的美夢去吧。”徐麗扯開被子蓋身上背靠他閉上了眼睛。

他搖了搖頭苦笑著將她扳過來,剛想說什麼,就被她搶了話說道:

“做事需要兩廂情悅,我沒有強迫症,你是自由的,關燈吧。”徐麗最後一句說得模稜兩可,讓孫浩一時不知咋樣眼看著她閉上了眼睛……

而馬力和張鈺卻不這樣含蓄,其中有年齡的差異,也有情趣之使然。欲知各家融洽自然與否?唯有自己念好自己的家經才是真。

昨夜呼風喚雨的,醒來便見陽光燦爛,鈺瑤推開房門伸進半個頭嘻嘻著,張鈺就示意著她到床上來後,立刻用手撓她的小肚子咯吱著,她如一條小蛇似的翻來覆去告饒喊著媽媽。馬力走出臥室去客廳倒上一杯水喝著,看著廚房忙碌的哈佛老師。她朝他投來一個甜美的笑、示意他快去洗漱。生活之美令他春心蕩漾去了洗手間洗漱。出來時見飯桌上的早餐已經擺上了,便走到臥室門口喊著她倆適可而止。張鈺背起鈺瑤也進了洗手間洗漱去了。他上前疊好被子、整理完房間走出臥室,見她倆已經在飯桌前坐下了。哈佛老師端來一盤芹菜炒牛肉絲,也坐下開始剝熟雞蛋。馬力喝著稀飯在想:每每這時真如有些工作例行公事似的機械得很,等會兒還有更機械的事:那就是送鈺瑤和哈佛老師去幼兒園、送張鈺去協會上班、自己再回辦公室工作。上午沒有什麼採訪任務,他決定處理完郵箱裡的郵件靜下心來創作手頭上那個作品。結果剛進辦公室他的手機響了,翻看螢幕顯示是社長打來直接說:“今年那‘峰會’你得擔當,我從報社派人協助你,我也可能去。”

“那太好了,你坐鎮指揮我心裡就有底了”馬力有些激動地說。

“你跟峰會新聞中心對接一下,我們保持聯絡的暢通,你忙去吧。”

放下電話後,馬力似乎還在興奮中,社長親自打電話說明了上司很重視此次新聞活動,自然不敢怠慢的。想了想便給峰會新聞中心的主任打去電話一問,記者參加峰會辦證得與國家相關部門協調聯絡。他又立馬電話告知社長辦證不屬於峰會新聞中心的事。社長一聽明白,讓辦公室去諮詢辦理而不用他操心啦。一週後,全國主要媒體前來峰會預熱宣傳集中採訪活動。同時,邀請中央駐站媒體一同參加。徐麗此次也專程來參加這一活動。峰會再次回到誕生地中國在島城舉辦,也使這座城市迎來一次千載難逢的發展機遇,共商發展大計。隨後,記者們提問發言,便進行現場及市容市貌參觀考察,馬力自始至終地全程跟蹤採訪。徐麗此次是來去匆匆,連回那個“家”、與張鈺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便於深夜坐飛機返回了。或許這就是作為一個母親擁有的責任吧。她到家報了平安,悄悄地說了孫浩在她出發時感冒發燒,自己不放心他和瑾瑾的緣由,便匆匆地掛了電話。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儘管之前有點誤會、遺憾或失望,但聽後則也在理解中一時默默無語了。隨後,馬力與報社總部來的記者解釋商量好,把已經撰寫出初稿的《峰會,中國準備好了》的深度報道稿受讓于徐麗,自己再換一個新的角度寫一篇新聞稿。得到理解的答覆後,他又急忙給徐麗電話說了,她非常感激一再感恩道謝。於是乎,他便挑燈夜戰重新立意寫好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他起身站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明月光,不禁長長地舒一口粗氣,拿起手機給報社來的那記者發個簡訊,報告了文章已經拉出初稿,上午一起再修改充實發回報社。為了不影響張鈺休息便倒在沙發上睡去了……第二天一早,哈佛老師起來做飯見此急忙給他蓋床被子。做早餐的時候關上廚房門,儘可能聲音小一點。但沒有想到還是讓鈺瑤起床出來把他弄醒了,她壓在他的身上喊著他起來陪她玩。哈佛老師急忙出來抱起她悄悄地跟她說找媽媽去,她推開臥室門就進去了,哈佛老師輕輕地關上門,又去廚房繼續做飯去啦。

不一會兒,張鈺拉著鈺瑤走出臥室去洗手間洗漱去了,馬力忍耐不住坐了起來,想了想去臥室關上了門。等她倆洗漱完出來見沙發上睡著的馬力不見了,張鈺若有所思。鈺瑤想打遊戲、她就應允帶她到了電腦前要她開啟玩,自己去開啟臥室的門見馬力在迷睡著、輕輕地關上了門,去廚房想幫哈佛老師。哈佛老師理解地笑了,讓她繼續陪鈺瑤去。豈不知鈺瑤開啟電腦不小心將馬力新寫好的稿子誤刪掉了,而張鈺則一概不知。等馬力早餐後出門前,拿出優盤想複製時發現稿子不見了,便問誰動電腦唻?張鈺說是鈺瑤在電腦上玩過遊戲。他立刻蒙了,憤怒狀地說:“我一晚上寫的那稿子不見了。”

張鈺也有點懵,忙說:“你彆著急,你存過嗎?”說著就上前在電腦上操作著尋找起來,“找著了,你看是不是這個?”

馬力開啟文稿看著,不禁喘了一口長長的粗氣,說:“謝天謝地總算找著了啊。”

“你老婆很能耐吧?”頓了頓,她又說:“剛才見你那樣子,我也急了。你說要真找不到我這罪過大了去。”

就這樣,他們算是虛驚一場,馬力把她們一一送完直接去了賓館。報社來的那記者看著他寫就的這篇文稿大加讚賞,說與原先那篇相比無論從立意還是深度上都好著呢。他聽了微微一笑安心下來,督促著稍微修改署上名字直接發報社郵箱裡。次日,報紙於頭版頭條予以刊登出來,這也是他意料中的事。由他寫而以徐麗名義的文章也同日刊發,她截圖給他發來微信再次感激他。他則回發了幾個微笑、憨笑、壞笑的表情,倆人聊一會兒各自忙去了。忙,是一個人充實的底氣,創造出的生活一定是美的。這一點,馬力是深信不疑的。正想著中,張鈺打來了電話:“你在幹啥啊?”

“你這不晝不夜地查哪門子崗啊?不會想請我吃飯不成?”

張鈺一聲驚訝,說:“你真神了呀,請吃前你也不讓我看看、我幫你電腦找回來的那稿發表了?”

馬力“呵呵”著說:“你‘特高課’啊?知道發表了,那肯定也看了。徐麗方面告訴你的吧?”

“嗯,我說你行啊,憐香惜玉的幕後大英雄。”

“寫文章對在下來說,那不是小菜一碟嗎?說吧,你請我吃飯、還是……會長吧?”

張鈺感嘆著說:“你就是一個半仙兒,算你說對了。”頓了頓,“你傍晚接她們回家放下車,直接去離我們家不遠的天堂灣度假酒店。”

馬力“嘚唻”著掛了電話處在興奮中,會長的請還是要領情的。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很意外地見到了汪璐瑤。說來也巧,會長調研與大洋集團的女老總一見如故,恰遇汪璐瑤的公司準備合作冷藏脫水蔬菜專案。大洋有現成的冷藏裝置、廠房車間和熟練的員工。而汪璐瑤的公司有資金和日本、韓國等國家的市場優勢,兩家一拍即合準備正式簽約。女老總與會長一起宴請即將專案合作的客人汪璐瑤。無意中,汪璐瑤提起在島城與馬力說有些認識,這讓會長和女老總喜出望外。既然彼此認識,會長就讓張鈺約來馬力作陪,並當著大家的面大加讚賞其才華橫溢、從山村一路闖出到今天實屬不易。汪璐瑤也深有感觸地誇讚他不僅文章寫得好,做人也特別的好,還毫無私心地幫自己特別的忙。馬力聽了一再坦言:汪總的事自己也算舉手之勞而不足掛齒。既然如此,現場氣氛熱烈,也沒有了拘謹,杯盞交錯中表示著敬意與誠意。可能是情緒激昂的原因,馬力居然沒有酣然入醉,這旁邊的張鈺也感到吃驚。席間,馬力藉故離席,汪璐瑤則步他後塵。張鈺有點蹊蹺隨後也走出包間見倆人在不遠處的博古架旁說著話,她悄無聲息地趨近聽著,汪璐瑤似乎在打探胡堯兵和胡杰現在的生活工作情況。馬力跟她一一敘說解釋著。其間,還提到了她之前給胡堯兵的那筆鉅款,一直在銀行理財存著的事,胡堯兵身體、生活也穩定下來意欲退還給她。她則連連擺手稱自己不差錢,既然給她良心上還了點感情債,打根上就沒有讓他退還的意思,還望他斡旋遊說留點面子給她。話說到這份上了,馬力理解地安撫了她幾句,先一步回房間坐回來。張鈺隨汪璐瑤過幾分鐘也回來了,大家又繼續喝酒論道、敘說鼎力合作的事……直到深夜,大家才戀戀不捨地握手言別。

次日早上,馬力剛好起床時,那女老闆便打來電話說可否給她的公司與汪璐瑤公司簽約發一個雙開的祝賀版?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其實,他事後才知道是汪璐瑤提出的、有還他人情的意思。他似乎隱隱中意識到了這一層意思,難得她這份心意而給她個心安,做個順水人情平衡一下接這份禮遇,於公於私都人之常情嘛。這也是報社改制後、他這個分公司常務經理順其自然中的第一筆大的經營進項。

張鈺知道這事後,主動跟他說如果創收經營有壓力的話,她想辦法幫助一下也不為過。他叩首表示好意領了,但他壓力不大不想這麼做,還是稍微避點嫌為好,這反而令她更敬仰於他。她瞭解他的為人與處事風格,那做人的底線一直堅持著不去觸碰。現實中的新聞圈既然被譽為“無冕之王”,也不僻靜、有如“大染缸”之說。想做點“事”,也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譬如同是新聞界裡的某分社長圈地經商東窗事發、有的地方站曝光要挾得不義之財、自己報社當年有個站長藉助某領導不擇手段的廣告洗錢等等,都先後進了局子受牢獄之苦。血的教訓令他警鐘長鳴、防微杜漸,絕不越雷池一步而清清白白。於是乎,他心既靜、欲則無、睡則香、日則安兮。

夜裡淅淅瀝瀝下了一場貴雨,馬力關閉窗戶沉睡著根本沒有意識到。一覺醒來時,開啟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這可真是一場及時雨啊。“五一”將到來,對春遊者無疑是一個好開端。王巖已經電話預約準備迎接他們光顧,但徐麗他們這個假期是見不上了,奧生即將畢業升高中。與其說是他緊張,倒不如說徐麗和孫浩繃緊的神經緊張著呢。馬力是愛莫能助遠距離的期盼著他能爭得一個佳績。但心裡倒是自信而沉得住氣,因為自己和徐麗的遺傳基因畢竟在這明擺著:她浙大高才生,自己打小貪玩逃學成績依然不差呢。此前的一個晚上與張鈺聊起此事,她認為,天才有先天性的遺傳基因一說,但後天的勤奮努力必不可少,他這個當父親的只能聽天由命或仰望天空數繁星。他心裡有點不服她說,至少自己可以給兒子奧生敲敲邊鼓助助威啊。於是,他就在“五一”的前一天晚上,與奧生微信影片起來,他也沒有正面去說服兒子如何如何?只是給他講了一個當年自己高中時、下一屆一個師弟高考前勵志故事:這師弟也是那所鄉鎮中學、與他同一個班主任,調皮曠課搗蛋鬼在級部也是掛了號的,跟他當年上小學有點相似。臨近高考前三個月時,那家長對班主任說沒轍了,讓老師最後策略著嚴厲地說叨說叨。老師其實心裡也沒有底,就把那搗蛋學生叫到學校的大操場籃球架下,以犀利的目光,咄咄逼人地看著自己的學生,猶如兩柄利劍直射來的寒光,讓那學生心裡一陣顫抖不已。老師後來如戰國時期的楚國詩人屈原在抱石跳汨羅江自盡般地說了幾句話:“你知道屈原為什麼寫下絕筆作《懷沙》之後,抱石投汨羅江自盡身死的嗎?那時他倡導舉賢授能、富國強兵、聯齊抗秦,卻被貴族子蘭等人遭讒言去職流放。寫下了憂國憂民的《離騷》《天問》《九歌》這樣的不朽詩篇。後來眼看秦軍攻破楚國京都又悲泣著寫下絕筆作《懷沙》,抱石投汨羅江身死。”頓了頓,“你的父母揹負朝天就你這麼一個兒子,現在看你這樣也如屈原活不如死。從現在起,你父母不再管你了,我也不管你,也管不了你。離高考就剩三個月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老師說完手指頭戳一下他的額頭、頭也不回地走去了,把那學生晾在那裡等足有一個小時。

馬力說完稍有點激動的樣子看著奧生,他則“嘻嘻”著問道:“老爸啊,你現在的心情不會也像屈原大夫吧?”頓了頓,“那後來你那個師弟什麼情況啊?”

“拼上了唄,高考中榜全校分數線最高被北大錄取了。”

奧生還是“嘻嘻”著說:“你把心放肚子裡,我不吹牛、我能的,你們操心也是瞎操。”頓了頓,“唯物辯證法認為,事物的內部矛盾是事物發展的第一原因,外部矛盾只是事物發展變化的第二原因。內因是變化的根據,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外因透過內因而起作用:這是我北京的老爸與我媽討論我的升學問題說的話,你也以此自勉吧。”

馬力伸出大拇指說:“高,實在是太高,我現在學姜太公不急不躁地釣魚去。”

徐麗走過來說:“馬太公,你得釣大魚,暑假回來吃你釣的魚啊。”頓了頓,“剛才聽你們對話,我決定當‘甩手掌櫃’去。”

“這就對了,奧生這個小群眾還是值得信賴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我相信他是張承志小說裡那《黑駿馬》。”

“但願吧。對了,別說張承志的《黑駿馬》,你那作品創作得如何了啊。”

馬力感嘆著說:“你們得給我時間,濟公有言:山裡有水, 水裡有魚,三七共湊二十一。人有臉,樹有皮,蘿蔔快了不洗泥。文學創作耕耘也得這樣,特別是得有靈感啊。”

徐麗玩笑地說:“你天天守著個漂亮小媳婦、看著身邊的小女兒,怎麼會沒有靈感?不會是小富即安、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了吧?”

馬力忙說:“這話也能從你口中說出來?我你還不瞭解啊?典型的理想主義者,為自己的理想矢志不渝地奮鬥呢。”

“人可以辜負,但這大好的春天不能辜負啊。”

張鈺這時湊了上來說:“徐麗姐,他迄今為止還沒有辜負我們吧?”

“你伶牙俐齒、有點護犢子的意思。嘚,咱們再聊或許就要起戰爭了,我要陪瑾瑾去。”

倆人對望著中,馬力埋怨著一語雙關地說:“就你話多,這樣插足好嗎?”

“不好也這樣了。”張鈺學著徐麗的腔調又說:“嘚,口舌戰打住,再聊或許我們也要起戰爭了,我也要陪鈺瑤玩去啦。”

馬力瞪著眼睛見她識趣走去,一個人無趣開啟電視看新聞正在播放記者專訪上合組織秘書長。他認為:上合組織內部不存在一家獨大、恃強凌弱的現象,不存在贏者和輸者,只有協商一致。上合組織合作機制堪稱不同國力、不同政治制度、不同文化的國家和諧共處的典範。上合組織在完成首次擴員後回到17年前的誕生地中國,更具承前啟後的重要意義……

馬力看著電視新聞後若有所思,心裡在想:此次峰會期間,自己也一定要竭力專訪這位秘書長。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張鈺和哈佛老師拉著鈺瑤從房間出來,馬力轉頭朝她們看了一眼,鈺瑤見電視畫面是新聞就對馬力說不好看、動畫片多好啊。哈佛老師告訴她動畫片是大人制作給小朋友看的,她似懂非懂地“噢”了一聲,跟著去洗手間洗漱去了。他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裡的新聞是關於馬航飛機失聯至今、繼續爭議著找其下落的。幾年過去了,卻仍然是人類航空史上一個深不可測的大迷局。他甚至在想:假如說飛機被他國有目的的、譬如政治、科研、情報或別的原因,劫持到一個海島基地上苟活著為人類發展創造點奇蹟,那這些人也不枉全球人目光關注這麼多年。正如偉人的“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多悲壯啊。這天夜裡,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是馬航失聯飛機上的一個科學家託夢給他,說飛機撞進大海里,被美國核潛艇潛水員救出,強制到日本的關島基地囚禁……他不知怎麼走進了花果山,那齊天大聖孫悟空聽自己訴說這事後打起抱不平唻。於是,就拉著他一個跟頭翻到關島的美軍基地,如當年大鬧天宮那樣大鬧起美軍基地。美軍基地奈何不了這齊天大聖,就答應把所有失聯到基地的人放了,只扣押他做人質於關島基地裡。他恐叫著據理力爭憑什麼?驚醒來全身大汗淋漓溼了睡衣……張鈺也被他的噩夢弄醒問他怎麼了?他也沒有怎麼搭理她,而是回味著這朦朦朧朧的一場空夢,會不會日後成為現實呢?張鈺見他這樣子就明白幾分也背過身去繼續睡她的覺。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春天的日間長、天亮得自然早。馬力開啟手機螢幕看著才五點多鐘、又是週六休息,便又倒頭迷睡過去了。直到鈺瑤睡醒後過來趴到他的身上,他才迷糊著睜開眼睛把他摟到懷裡咯吱著她,她掙脫反抗著滑下床來跑出臥室與張鈺撞了個正懷。她帶著一股玫瑰香味進臥室說:“你夢也做了,人也醒來了,本來想要徐麗姐她們‘五一’來、一起去山裡果園王巖那裡,她既然沒來成、那我們今天帶鈺瑤去吧?”

馬力懶洋洋的樣子坐起來,說:“行啊,進山賞花訪故人,怡然自得其樂乎。”

“別酸了,趕快洗漱去。對了,今天帶哈佛老師一起去?”張鈺問道。

“這事別問我你做主,這樣的美女我……”馬力還沒有說完,就被張鈺打斷了質問道:

“難道你還非分之想不成?”

馬力忙說:“你搞清楚沒有?提議是你不是我,沒勁了。”

張鈺坐在化妝臺前一邊化妝一邊問道:“憑我的女人敏感,你心裡對她有點意思,是不?”

“你不是也很賞識她嗎?我跟著你的感覺走。”馬力沒有正面回答她說著去了洗手間。

稍時,他們坐到飯桌前早餐時,張鈺問哈佛老師有什麼安排?她稱自己還沒有想好。張鈺約她一起去山裡果園踏青賞花、採摘果園裡的大田草莓,她聽了喜出望外一口應承下來。待收拾停當後,他們驅車上濱海大道、朝深山裡的果園而去。五月的山野一片蔥蔥蘢蘢、到處鮮花爛漫,置身其中愜意無比。因為事前有約的緣故,王巖和胡堯兵從地裡採摘草莓洗好一大盤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馬力開車到果園門口停下來,倆人急忙迎了出來。大家彼此寒暄著進了院子裡。那隻小狗擺著尾巴圍繞在他們身邊,幾隻老母雞和大公雞咕咕叫著。張鈺見石桌上那一盤鮮紅透亮的草莓驚歎著說:“嗨你們不等我們來,就採摘這麼多草莓啊?”

“那園子地裡還有呢,等下你們自己採摘帶回去。”胡堯兵回答說。

王巖上前一把抱起鈺瑤吻了一下說:“寶貝,又長高了啊,”頓了頓, “我們那個小寶貝還在睡,你們先坐吃草莓,我都洗好了。”

張鈺和哈佛老師上前拿起一個草莓吃起來,口裡連連誇著這草莓跟市場上賣的真不是一個味。胡堯兵告訴她倆:這是用花生餅漚泡的肥水噴灑在草莓葉子上長出的,全留著自家人吃,給孩子打草莓汁喝。他這一說到讓張鈺想起到屋裡土炕上看王巖女兒去。也可能是土炕熱或真是喝草莓汁的原因,這小寶貝的臉蛋紅撲撲、肉嫩嫩的,正睡得香著惹人喜愛呢。

張鈺感嘆著說:“這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長大了一定美極了。”

王巖“呵呵”著說:“不是吹牛,我當年在我們十里八村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呢。”

馬力接過話茬說:“你這一說讓我想起梁曉聲的小說《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唻。土地肥沃很重要的,加上好管理長出的莊稼才好啊。”頓了頓,轉身對王巖說:“我說的對吧?”

“對極了,你這文化人說話真會含蓄,我是一片神奇肥沃土地,是吧?”

胡堯兵和哈佛老師聽了只是一味地笑著不語。馬力這時候跟張鈺使了一個眼色,就去車上拿出一個手提袋與她一起去了果園深處。王巖和胡堯兵心領神會,哈佛老師帶著疑慮看著他倆走去。王巖招呼著她多吃草莓。她問王巖他倆不會去採摘草莓去了吧?胡堯兵告訴她大田裡草莓熟得多著,夠他們採摘的。

張鈺和馬力到了墓地將香紙點上,倆人接著用手一邊往墳墓上撒著土、一邊唸叨著,到最後張鈺還是抽泣起來。他低聲細語不停地勸著、她才止住哭泣。倆人朝墳墓三鞠躬後,他摟著她的肩膀走回院子裡。說要帶哈佛老師去山頂那的金樓宮景點。王巖坦言讓他們放心地去、兩個孩子自己能看得住,胡堯兵現在做飯也出道了。於是間,他們爬山旅遊去了,剩下王巖和胡堯兵一人照看孩子、一人準備著午餐。倆人憑藉著這深山裡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山珍野味,其小日子過得不錯、有滋有味的。馬力算是幫她倆的貴人,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需要特別感恩的。偶爾來一次,那倆人還是盛情款待,讓他們吃到春天大田裡採摘的第一果蔬實屬難得啊。

沐浴著春天裡和煦的燦爛陽光,呼吸新鮮的富含負氧離子的空氣,沿著崎嶇不平、又彎又窄的山間小道走著。一開始,張鈺和哈佛老師興致勃勃,到後來氣喘吁吁地直喊受不了走不動了。馬力之前上過這難走的彎彎山道,也曾提示過她倆悠著點。可憑她倆那興致,尤其是知道山上道觀裡是一個女道長,自然想早早地見到,但這爬山可是欲速而不達的。他們倚坐在岩石上稍息逗留一會兒又往上爬去。據歷史記載,山上的道觀建於明朝,周圍的人文景點多著呢。尤其是岩石上的摩崖石刻詩句題字堪稱一絕。馬力如數家珍似的滔滔不絕著,讓她倆新奇地來了激情繼續往山上爬去……

他們終於氣喘吁吁地到達山上的道觀門前,張鈺和哈佛老師就地坐在旁邊一塊岩石上大口喘著粗氣,馬力獨自進了道觀的院子裡。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突然見到很久沒有聯絡、更沒見過的女神居然穿著道家衣服在這裡。倆人一見吃驚地呆住了。霎時,她什麼話也沒說就進寢室關上了門,把他曬在那裡。直到張鈺和哈佛老師進院子喊著他,他才如夢初醒似地含糊答應著。

“你沒有事吧?”張鈺上前不解地問道。

馬力忙掩飾著說:“沒有事,我們去燒爐香吧。”說著朝取香火處走去。

她倆對望了一眼,順從地跟著他去施捨著取香火、挨尊神像虔誠地敬著。過了一會兒,張鈺問道:“女道長在哪?”

馬力朝旁邊的一處平房指了指,說:“她在屋裡,我帶你倆去。”

到了門口從門上玻璃往裡看去,女道長正在看一本線裝書,抬頭朝他們招招手進來。彼此問好落座後,馬力朝她虔誠地說了她倆很崇拜的意思。她點點頭高興地看著她倆一眼,又讓她倆去抽個籤。他急忙帶她倆按道家規矩又燒了一爐香,抽了籤坐回來不安地將籤交給她。他則將門關上在院子裡轉著試圖見到剛才見過的女神,但直到張鈺和哈佛老師從屋裡出來,他很失望地再也沒有見到女神。倆人興致勃勃的樣子看著他,似乎隱隱中有點不對勁地詢問他。他搖搖頭又苦笑一下,無語地帶她倆朝山頂上的景點走去……

其間,張鈺與哈佛老師興奮不已,不時地讓馬力用手機給她倆拍著照。他算是將計就計掩飾著內心的痛楚不安。直到王巖打來電話催他們下山吃飯,才戀戀不捨地下山返回,等待他們的又是一頓豐盛的山珍野味。回到果園的屋裡土炕上,王巖在喂著兩個孩子吃東西,胡堯兵忙著端來一盤一盤香噴噴的菜,大家彼此招呼著開始有滋有味吃起來。

直到下午,他們親手採摘不少的草莓帶回了家。哈佛老師一再說那是山裡最美的地方、又有最美的如畫風景。張鈺補充坦言:還有最樸實厚道、勤勞能幹的胡堯兵和王巖呢。接下來,倆人會意一笑,忙活著將草莓用保鮮膜一袋袋地放進冰箱裡的冷藏箱。見天色尚早,馬力開啟電腦開始上QQ給徐麗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等了一會兒,見無迴音開啟桌面上的文學創作檔案開始寫東西。鈺瑤突然跑過來,他摸一下她的頭要她跟媽媽和老師玩,她又找她倆去玩了。徜徉於文學創作的衝動氛圍中,有一種靈感驅使著他興奮不已。

夜幕終於降下來,馬力習慣性地站在窗前伸個懶腰,看著遠處閃爍的霓虹燈,心裡糾結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女神的影子不時地浮現在眼前,他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是現在的出家人。此時,鈺瑤跑過來要他吃飯去,他把她抱起舉在頭頂、又放在肩上走到客廳。張鈺見此笑著急忙上前將鈺瑤抱下來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寶貝,咱可不能騎在你爸爸頭上作威作福啊。”

“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啊?”馬力“呵呵”著說。

張鈺盯著他說“我以《人民的名義》抒發人民至上的心聲。”

“呵呵,你電視劇看多了,還知道現身說法活學活用啊。”

哈佛老師笑眯眯地插話說:“這什麼話到你們嘴裡,又含蓄又有文化味,我受益匪淺呢。”

說話間,他們坐下開始吃起飯來的時候,徐麗微信電話來了,那種喜悅他們也感受到了:“我告訴你們個好訊息,我們瑾瑾不但能吐字清楚地叫媽媽、爸爸,簡單的說話也完整啦。”

“那你讓她叫我一聲媽媽,叫他一聲爸爸,說愛我們。”張鈺玩笑地說著手指向了馬力。

徐麗一聲“去你的,我和孫浩才是她的親爸媽呢”把大家逗得開心地笑了。幾個人扯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話別。張鈺哄著鈺瑤玩一會兒見她有了倦意,就讓哈佛老師帶她睡覺去,自己則進了洗手間開始洗漱了。剩下馬力繼續看他的電視劇《雞毛飛上天》。他在想,現在的電視劇名字古里古怪的能羅列出很多,真不知道導演們和出品方是怎麼想的。但他認為好看且有正能量的不是很多。而讓他記憶裡能記住的也就那麼幾部卻讓他百看不厭。譬如《亮劍》《父母愛情》《家有兒女》以及早年關於知青題材的《年輪》《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什麼的,令他銘記於心難忘得很。或許日後自己進軍影視行業會編出意想不到的力作,給這個活躍、但不是很精彩紛呈的行業帶來一絲春的溫馨、夏的熱烈、秋的收穫、冬的溫暖。反正是出其不意“揚眉劍出鞘”那般,令人眼前一亮、稱讚不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兮。他自信這一天、或許就是來年春天如竹筍那樣破土而立,為新中國成立七十週年也獻上一份厚禮。到深夜時分,他進臥室見張鈺拿著一本《平凡的世界》在看著,便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她抬頭一看他這眼色就問他這啥眼色?他莞爾一笑搖搖頭坦言:當下大都迷戀於手機微信朋友圈,能捧一本書靜靜地品讀還是難能可貴的。她聽了倒是點點頭認可他的一語中的,但時代變了啊,不隨大流無疑是落伍者,自己也概莫例外。本來他心情好著想跟她說他的“揚眉劍出鞘”的事,卻被這一番議論沖淡而“牛頭不對馬嘴”的無趣敷衍幾句躺下便睡去了。

“一唱雄雞天下白”,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現於次日。馬力沿著海邊驅車行駛著、去參加上合峰會新聞中心組織的會場採風,到處盛開的鮮花扮靚了島城,正盛裝待發喜迎不久的上合組織元首峰會。馬力在採風之後,寫了一篇千餘字的見聞稿見諸報端。

此後,峰會的報道進入常態實質性階段。他的工作重點也轉向這裡,一直到峰會開幕前夕的六月上旬,才有機會與專程來的社長約上上合組織秘書長的專訪。他在接受專訪時透露:作為擴員後的首次峰會,將亮相的新成員、新議題、新機制等備受關注,實現不同國力、不同制度、不同文化背景的國家和諧共處。詮釋上合組織的成效當屬中國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引發多國積極回應。2014年上合組織峰會達成的第一份檔案就是有關共同推進“一帶一路”倡議。之後,透過合作、互補而非某一方或幾方受益,帶來的是整個地區共同利益的發展。尤其是中國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符合新型國際關係構建的趨勢,在複雜的國際環境中尋找平衡,維護世界和平與穩定,實現共同發展和繁榮。成員國間經濟合作,也給亞歐和南亞地區國家迎來重要的發展機遇。

華燈初上,五四廣場、奧帆中心環顧四周多彩的燈光在樓宇間流動,變幻出各式圖案,映照著浮山灣畔的醉人夜色。入夜的島城展現出一種非凡魅力,迎接著海內外前來參加盛會的嘉賓。馬力以飽滿的熱情忙碌著,一篇篇文稿電回報社總編室。這是他從業生涯中最有成就感的一次極具挑戰性的採訪活動,贏得了社長及其社內上下的一致稱讚。他也為自己趕上這個偉大的好時代、並能大顯身手而自豪。送社長乘飛機返回京城,他回到家裡見張鈺她們正在看電視,螢幕畫面是峰會新聞。這一夜,馬力早早地睡下了,且睡得很香……

六月裡的幾場新聞釋出會,高彤也參加過,她曾有兩次主動坐在馬力的旁邊。他是心裡彆扭卻說不出口,藉故離開坐到了別的位置。不想,今天的市政府新聞辦的一場釋出會,她又沒趣地坐到他一旁。他心裡“咯吱”著剛想站起,她用手摁住他的肩膀悄悄地說:“你不用躲我避嫌,我自己又找個退休老伴,現在住一起磨合著。”頓了頓,“本來想早跟你說一說、幫我參謀參謀,但又一想不能再麻煩你了,今天算是正式跟你說一聲。”

“那恭喜你了,好好過啊。”馬力不鹹不淡地說。

高彤見他這樣忽地站起來,說:“你……”就又坐下來繼續說:“你怎麼這樣啊?我這是自討沒趣。”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趁此起身去一旁通話去了。她則朝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到新聞釋出會開始,他也再沒有回來。她心裡有點糾結,一副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樣子。

馬力記得徐麗曾經就高彤跟他警示過,說他現在有家有室的人,要他與高彤少接觸為好。他心知肚明理解她的一番苦心好意。當今社會是是非非複雜得很,加上自己經歷些許事兒,自然把握著與人接觸打交道的分寸,時刻提防、並維護著自己,盡力保持晚節的崇尚。但近來內心不時牽掛在金樓宮邂逅的曾經女神。直到一次藍色矽谷採訪返回途中,腦海裡又閃現出女神的影子,且在濱海大道而離金樓宮不遠,他決定再去金樓宮試圖與她見面聊一下。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女道長知悉其來意說了實情:女神已經去她當年出家修煉的四川青城山道家聖地,後又進屋拿一封信遞給他。他坐在石凳上開啟看著不禁淚流滿面,恍惚間,彷彿女神的心聲在說:“我心歸一,願入道家。歸一至今,心境安靜。無所祈求,何談凡塵?塵緣已斷,唯道甚微。但求得道,萬望珍重。”

女道長見他這樣也規勸道:既然塵緣已斷,慈悲忘記則好。

馬力叩首著匆匆告辭。返回途中摔了一個跟頭,臉上被樹枝劃了一道痕跡。或許天意難違留點痕跡的緣故?而這些是不能告訴張鈺的。誰承想她非刨根問底追問個沒完沒了。他急了說栽個跟頭、樹枝劃痕愛信不信,就回臥室頭蒙被子……她拉著鈺瑤的手到客廳沙發坐下大口喘著粗氣。哈佛老師小心翼翼地勸她別多想,讓樹枝劃道痕跡也不算什麼事,過幾天就好了。而直覺告訴她:他肯定有事憋在心裡,逼他說、招惹他反感也不好,以他的為人處世該說時自然會說,那先隨他性子來吧。

到夜裡睡覺的時候,馬力就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反常的前後原因說與張鈺。他的坦誠讓她釋然、反而理解了他。年輕的時候誰沒有愛過、痛過、哭過、經歷過?如果他真藏著掖著就不正常了。婚姻家庭裡彼此坦坦蕩蕩才能和和睦睦相處不驚、真心真誠長久到永遠。所以,她既沒怪她、又圓滑地說: “你都能對她這麼負責,對我更沒得說了。”頓了頓,“我分析她是躲你才去的青城山,你不會再追去吧?”

馬力感嘆著說:“不了,佛門清靜,或許這種歸宿是她最好的選擇。”頓了頓,“心中有佛心裡不慌,進了佛門,塵緣已斷,無牽無掛,這種修煉境界一般常人是到不了的,包括你我。”

“你是不很嚮往那種境界?不會有那麼一天也歸一去青城山吧?”

馬力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你瞎想什麼啊?我能丟下你娘倆不管?睡覺。”

他看著她閉上眼漸漸地睡去,心理包袱卸掉似的決定,有佛保佑以後再不想女神的事,踏踏實實過好當下,平平淡淡工作生活,盡好一個男人、父親應有的那份責任與使命。

次日,馬力早早醒來見張鈺還在熟睡著,則輕輕地下床到客廳裡接了一杯水喝著,鈺瑤也醒來走到客廳往沙發上一坐、看著他遞上一杯水喝起來。哈佛老師從廚房伸出頭說:“你爺倆起這麼早啊?”

馬力雙手一攤,說:“沒辦法,祖訓不是說清晨早起、灑掃庭除嘛。”

“那你灑掃庭除我看看。”哈佛老師笑著說。

鈺瑤不解地問道:“老師,什麼叫灑掃庭除?”

“就是在院子裡灑水掃地打掃衛生,咱們這沒有院子不需要灑水,掃地拖地是可以的。”

“我想掃地拖地。”鈺瑤天真地說。

馬力對哈佛老師說了句“你啊”,就去洗手間拿來拖把,又說:“來,爸爸先給你示範一下,愛勞動的人是要受表揚的。”

鈺瑤聽他一說來了興趣,上前從他手中接過拖把拖起地板來。張鈺惺忪著眼睛出來見此問他,說:“這什麼情況啊?”

“我在教鈺瑤祖訓:清晨早起、灑掃庭除,熱愛勞動、當受表揚啊。”

哈佛老師從廚房端著一盤煮雞蛋出來“呵呵”著插話說:“有的人純屬心血來潮,張姐,你說是不是啊。”

“太是了,好好幹啊,幹好了我第一個表揚獎勵你們。”張鈺說著進洗手間洗漱去了。

哈佛老師隨後又進廚房了,馬力看著鈺瑤吃力地拿著拖把拖地笑著表揚著她,她的情緒立刻被調動起來、幹得更起勁了。

哈佛老師從廚房端菜出來,說:“你這幫我非法虐待使用真童工啊。”

“哈哈,孩子就得從小養成愛乾淨、愛勞動的習慣。看看我們的寶貝真能幹,你媽週末帶你去動物園看猴子表演節目啊。”

張鈺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接過馬力的話茬說:“還用去動物園,你爸爸表演得多好。”

“當家的,我們快吃飯吧,你們可別教壞了我的學生。”

張鈺朝哈佛老師笑了笑、又瞪了馬力一眼,就從鈺瑤手中接過拖把領她去洗手間。隨後,幾個人開始吃早餐,出門各去各的地兒上班。

早晨的天氣涼涼爽爽、空氣溼溼潤潤的,路過海邊大道那不多見的平流霧飄了過來,穿過一個個別墅群、一棟棟高層樓宇,如同久遠相傳的海市蜃樓般的煞是奇特壯觀。馬力置身其中一陣的新奇激動,停下車用手機拍著傳到微信朋友圈裡,引來朋友圈的紛紛點贊。如今的微信功能會讓身邊發生的事秒秒傳播開來的。可以說,人類從發明電話、電報、收音機、電視機、電腦、手機、再到如今的微信,那智慧資訊科技一次次革命,確實給人們生活帶來的便利無以比擬。下一個會是什麼呢?且先不說已飛上太空的“嫦娥”系列,但一定是大爆炸式的再革命。

回到家裡,馬力跟張鈺看著電視聊起有的無德企業,覺得對這類企業不能姑息,也不能手軟,就要讓其傾家蕩產。”

“說得好,你是企業、企業家協會的秘書長,你得主動跟他們灌輸倡議你的思想,使他們成為有良知的企業和企業家。”頓了頓,馬力又說:“你這一說,倒讓我心生靈感,想寫篇新聞評論。”

“行啊,我隨便一說、你就靈動起來,快去吧。”

於是,他藉著衝動勁兒,開啟電腦一會寫出《不能姑息手軟無德企業》的文章,直接微信發到她的手機微信裡。她看著連連稱讚他反應敏捷、抓住尖銳的問題實質。

此時,奧生髮來微信影片電話,她點開嘻嘻地問道:“少爺放暑假了吧?”

“我不想當少爺、當少帥多威風啊。”

馬力伸出大拇指說:“有志氣,你爹我支援你。”

“張阿姨你真懶,你也不給爸爸彈一彈身上的土啊?”

“你這什麼邏輯?噢,我就說你爹我就土了?”馬力“呵呵”著說。“古代陳世美不認前妻,你想不認你這個爹啊?”

徐麗笑著擋話說:“言重了,我們對你滿嘴跑火車表示抗議。”

“不知閣下歡不歡迎我們回去?”

“太歡迎了,秦香蓮等待秦始皇東巡琅琊臺。”張鈺幽默著替馬力說。

“哈哈,這哪跟哪啊?”頓了頓,徐麗又說:“那我們週日‘東巡’。”

奧生嘻嘻著問道:“我妹妹鈺瑤呢?”

張鈺聽了急忙將手機遞給鈺瑤,她甜甜地喊了一聲“哥哥”,又轉回頭朝張鈺看著遞上手機。她接過又對奧生說:“你那個妹妹呢?”

保姆大姐抱著瑾瑾緊挨著奧生的頭說:“我們在這裡呢。”

馬力插話說:“你們要回可得一起回來啊。”

“那當然咯。皇軍這次回去要實行‘三光’政策:觀光、吃光、喝光,你們可得做好思想準備啊。”徐麗詼諧地說。

……他們聊了好一會兒約定好會面時間,帶著興奮不捨地關上影片入夢而睡去。

幾天以後,奧生一放暑假,孫浩開著車帶著一大家子來了,別後已久相見格外親切親近著。盛夏的島城一連多日涼涼爽爽的,而不比京城蒸籠似的熱氣騰騰、熱浪滾滾難耐不已。大家一早一晚地徜徉在市區的海邊、沙灘、景點。白天的上午、下午則開車進山休閒著,海邊漁村保姆大姐的母親那、深山果園王巖那也都去了。漁家風情、山裡人家的好客,也再一一領略了。徐麗和孫浩一而再、再而三地感悟著京城裡所感悟不到的愜意感覺。夜晚的絮語裡,他倆期待有一天隱於山林中尋山而上,感悟著鳥語花香、竹林清禪,觀賞著風清霧茫、月柔星嘆,悠閒著相安相知、拉手偎依,過活著筆墨紙硯、世外桃源般的隱居生活。

連日來,天陰沉著、濛濛細雨下個不停,但潮氣中氣溫不高。馬力沉下心來難得餘暇文學創作了幾天,洋洋灑灑的上萬字躍然於電腦裡。這種久違的感覺令他小有成就感。回到家裡有兒有女繞在身邊,頗有天倫之樂、幸福之感。如果追憶這些年自己的人生勵志之軌跡,何時何地何年何月何時都難比此時此刻此境所謂幸福的巔峰。

夜深人靜時,馬力跟張鈺吐露了自己的如此心境,她微微一笑很傾城的樣子坦言:自己也同樣的心境。幸福靶向這一對自小不幸的人。不幸既然與生俱來,可幸福是靠他倆壯志凌雲奮鬥來的。逆境方能激勵鬥志,苦中才可甜來,這一點是絕無置疑可言。支撐馬力的是信念使然,祖輩們一代代過活在那個小山溝裡,他那顆不安騷動的心決然立志改變、並走出大山深處。心有多大人生的舞臺就有多大,他終於如破繭而出般地來到這個外面的世界。他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並默唱齊秦的《外面的世界》倍感力量、自豪、幸福。因為他是大山深處的一個自以為是,甚至是天方夜譚的影子與驕傲。但他不管走出多遠,根卻一直紮在了那片神奇的、養育他的山深處。他祈禱蒼天時不時地來點陽光、下點及時雨滋潤那苦澀的根系。如今,這無畏的根系掙扎著奇蹟般地為祖先延伸出分支根系、扎到了外面世界裡的島城。在大海與蒼茫之間,他見到了海鷗卻未見海燕,但二者情同手足都與大海為伍,不畏懼風浪、風暴,搏浪擊水或翱翔盤旋於海的上空。如果以其比喻的話,那海燕無疑是過去的他、海鷗則是如今的他,兩棲者或兩面人不一而語。古代裡腳下之路是走出來的,而現在是用智慧意志鋪成的。昔日的回憶引發了他諸多感嘆而夜不能寐,直到凌晨多才安睡過去。天亮時,還在熟睡著的他還是被鈺瑤過來弄醒了。他看看懶睡正香的張鈺,起床領她去了客廳裡。

哈佛老師在廚房忙著做飯,奧生坐在沙發上拿一本書在看著,見他倆從臥室出來就問候著提議去前海邊,他答應著說走就走,穿好衣服出了門。他帶著一兒一女徜徉在涼爽的海邊自然愜意無比。太陽從東方天際徐徐升起,映照著海面的水波光粼粼、璀璨耀眼。人們自由自在地於岸邊悠閒著,或散步或起舞或歌唱而自得其樂。

馬力叮囑奧生要有“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大無畏英雄氣概,不管遇到什麼艱難險阻都要不折不撓地有意志毅力迎起而上。直到張鈺打來電話,他們才打道回府吃過早餐又出門“各即各位”了。奧生留在家裡繼續做暑假作業,臨近中午給徐麗打電話敘說家裡的情況。馬力幾次電話一直佔線,直到通後曉得母子聊天的緣故。問他中午吃什麼?下午想不想,也該去書城看看書什麼的。父母的關心使他一陣的溫馨,血濃於水血緣關係隔著千山萬水也難以割捨親情交流的。

而就在這種亢奮中,奧生衝動著寫了一篇《親情美哉》的千字文,決定悄悄投稿島城報社的暑期作文比賽。一週後,臨返京的前一天,也就是中秋節那天的上午,張鈺帶著興奮給家裡打來電話,說看到他的作文見報了。他也一陣驚喜不已,坦言自己寫玩著居然歪打正著。她“呵呵”著說他有父母的遺傳基因使然。此事由她再傳達到馬力那裡,他也沒有怎麼驚訝只是“哦”了一聲。不過晚上回家時,馬力為鼓勵奧生專門給他買了一雙耐克新款運動鞋以示獎勵。奧生拿在手裡愛不釋手興奮不已。張鈺主動與哈佛老師一起在廚房裡張羅忙乎一桌豐盛的好菜,算是中秋節團圓和為即將回京返校開學的奧生餞行。聚餐的時候,她一邊夾菜到鈺瑤的盤子裡、一邊說:“寶貝,你長大一定也像你哥哥去北京上大學啊。”

“媽媽,北京好玩嗎?”鈺瑤天真地問道。

“那當然,那裡有長城、故宮、天安門,動物園裡的動物比我們這兒的動物園裡動物多呢。”張鈺興致勃勃地說。

奧生嘻嘻著說:“香山的紅葉快紅了,你們今年國慶節去看吧。”

哈佛老師搶過話茬說:“我也很想去看。”

張鈺的眼睛看著馬力的反應,他見她那期待的神色說:“別那麼看我,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一起去就是。”

“那就這麼定了,我回去跟我媽說去。”奧生嘻嘻著說。

哈佛老師看著他們又有些猶豫地說:“我……你們去,我跟著你們是不……”還沒有等她說完,張鈺截住了她的話茬說:

“你少跟我們說見外的話,我們一直拿你當自家人呢,趕快收回你剛才說的話,否則,你就甭跟我們去了。”

“那好吧,我收回。”

奧生嘻嘻著說:“哈佛老師,我以後去美國的哈佛大學讀書。”

馬力直到這時候才露出笑臉,對著他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

奧生沒有正面回答馬力的話,只是比喻地說:“爸爸,我記得電視劇《西遊記》裡的菩薩曾經對孫悟空說:‘這有何難的’。”頓了頓,“反正我也是這個意思。”

張鈺搶話說:“這話你回北京跟你那個孫爸爸說更好。我先給你點個贊,保不準有朝一日,我們家出個諾貝爾獎,比爾·蓋茨、奧巴馬什麼的,這些都出自哈佛大學呢。”

哈佛老師感嘆著說:“我父母很鍾情於哈佛大學,上次回去還調侃說給我起個哈佛名字,卻難以實現這種願望。哈佛大學歷史上出過一百多個諾貝爾獎、六個總統呢。”頓了頓,轉對奧生又說:“加油啊。”

……夜,漸漸地深了,因為是夏天的原因,張鈺幫奧生收拾著行李箱,倆人說著話兒儼然姐弟似的。末了,還是不捨地話別休息。回到臥室見馬力已經睡下了,她也關燈靜靜地躺在他的身旁閉眼睡去。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張鈺推馬力一把、下床開門走出來。飯桌上擺著幾碟小鹹菜和雞蛋,哈佛老師還在廚房裡忙活著,她打個招呼就洗漱去了。

客廳裡的電話響起來,馬力正好出來接起“哈嘍”一聲,話筒裡傳來了徐麗的聲音:“早啊,你幾點出門送奧生?”

“時間來得及,馬上早餐。放心吧,耽誤不了,是想兒子了吧?”

“你說呢?他這次離開我時間最長。我是壓抑了又壓抑、一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馬力“呵呵”著笑了,說:“你才這麼一次,我可這麼壓抑了很多年。”

“不說了,你們快吃飯吧。”

剛要放下電話,奧生搶過電話說:“媽媽,想我了沒?”頓了頓,“你給我準備什麼好吃的啊?我要吃正宗的北京烤鴨。”

話筒裡的徐麗聲音:“行,這有何難的,掛了啊。”

“哥哥,我也要吃烤鴨。”鈺瑤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他們旁邊說。

奧生抱起鈺瑤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等我回北京讓我媽給你快遞迴兩隻烤鴨。”

張鈺走過來提示著說:“趕快洗漱吃飯,誤了時間怪自己啊。”

奧生拉著鈺瑤去洗手間洗漱去了,張鈺朝馬力問道:“我讓你買的金鉤海米、墨魚乾、魚乾準備好了嗎?”

“嗯,包裝好的箱子放在車上後備廂呢。”

說話間,倆人會意看了一眼坐在飯桌旁,拿起煮雞蛋開始剝皮。奧生和鈺瑤也從洗手間出來坐下,哈佛老師端來稀飯又去廚房一手端來一盤蔥爆海參和海捕大蝦。他們在這個夏天吃了“最後的早餐”出門,相約一個月後京城香山紅葉的時候見。

車在行駛中,父子倆儘管有點戀戀不捨,但還是談笑風生著話語不斷。奧生的學習馬力倒是不擔心,而真正掛牽的是徐麗的身體,畢竟她有過一次車禍後長時間的恢復過程而大意不得,一再囑咐奧生多多關心體貼母親徐麗、與孫浩之間處好關係。他聽了只是笑著不停地點點頭,心裡在想:是不是所有父母都這樣絮絮叨叨呢?這或許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的內涵所在。

送走兒子奧生後,馬力似乎隱隱中有點魂不守舍、心裡空落落的樣子。本來想靜下心來繼續他的文學創作,但看著電腦螢幕愣愣地心不在這裡。一念之下開車進八大關風景區裡徜徉起來。不想,被開車路過的高彤看見了,她停下車直接朝他走來想客氣幾句話。馬力有點驚訝地看著她不知說什麼好,便索性急急地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高彤一邊唸叨著為啥躲著她?一邊尾隨在他後面緊追著。他心裡惱火見難甩掉,便索性停下瞪眼看著她。她帶著挑戰性目光盯著他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也沒有怎麼糾纏你,可我們畢竟曾經有個孩子,你幫我找的老公,還為我分割家庭財產抱不平過。”頓了頓,“我跟你說我已經找個伴,我不會糾纏你,就想與你說說話,”

“我們曾經有個孩子那是你威脅強逼的我,我給你找老公那是我想避開你,我去你家給你打抱不平那是我可憐你,你不是說你又有新的戀情了嗎?為啥一直盯我不放啊?算我求你了,我這棵樹只一根直杆沒有枝杈、拴不上繩子的,還是趁早另攀新枝去吧。”

高彤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惱火了,想也沒想就說:“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你別以為你真什麼好人,你的齷齪事我也見過。”頓了頓,“當初徐麗車禍出事躺在醫院,你就與張鈺不清不混的;你把張鈺弄到手,又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與另一個女人曖昧也讓我看見了。還有……”

馬力幾乎歇斯底里的呵斥道:“別說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在你看見我與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敢對天發誓我們清清白白、絕無越雷池一步。”頓了頓,“我倒是奉勸你幾句:自掃門前雪,管住自己,好好善待自己。”他說完開車去了,把高彤愣愣地閃在那裡。

馬力開著車上喘著粗氣,便驅車進太平山順著一條蜿蜒的路往上開著,路過一個小停車場停下後,就朝不遠處的涼亭走去。站在那裡極目遠眺藍天大海一望無際、半個島城一覽無餘。他見四下無人便咆哮般地“哈哈”大喊幾聲,那鬱悶不快頓間消失、心情豁然開朗起來。這個亭閣曾經是自己與高彤第一次認識的地方,那個時候的她青春靚麗邂逅的他,沒有想到現在彼此竟成這個樣子。沉靜下來後,他拿出手機拍幾張照片加上文字給張鈺微信發了過去。她也就幾秒鐘的工夫將電話打了過來:“呵呵,你怎麼想起去哪了?沒有再遇見上一個氣質美人啊?”

“正因為遇上了才來的這裡,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

電話裡的張鈺不解地問道:“你什麼情況啊?需要我去陪你嗎?”

“那倒不用,我可能更年期了,在這自我療傷,忙你的吧。我無聊真沒事,好好工作啊。”馬力掛了電話後,就地採一大把野花下山開車順路到她協會的門口電話了她,她出來開啟副駕駛室的門坐下,接過他遞上的大束野花,歪著頭異樣地看著他問道:“你沒有事吧?還獻花了且是山上野花香噴噴的,不會做對不起我的壞事了吧?”

他搖搖頭不理解地說:“你這人啊,浪漫驚喜一下不行嗎?”

“行啊,你總不能平白無故地獻殷勤吧?說說到底啥事?”

“啥事就是沒事,沒事才是沒事嘛。”馬力感嘆了一聲說。

張鈺也沒有多問,開啟車門拿著那束野花下車回頭說:“晚上回家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

馬力見她頭也不回地進了大樓,頓覺無趣開車一溜煙地回到辦公室,忽然感覺自己這是在弄巧成拙自挖墓坑啊。結果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兩人上床倚在床頭上各自看著微信朋友圈。馬力看著中將手伸向張鈺的敏感地帶,她用手掐了他的胳膊警示瞪著他,不陰不陽地說:“老實點,快交代今天的問題唄。”

“咹,我送走奧生心裡空落落的,索性開車去了八大關景區溜達著,被高彤看見上前想跟我聊一聊,我怕影響想回避。不想她不高興跟我爭吵幾句,我沒有怎麼理她,開車到了太平山。”

張鈺不解地問道:“你與高彤有過節?還是……”

“她這個人怎麼說呢?說她心術不正有點委屈她。這麼說吧,她好像也有那麼點。我想隔她遠點,徐麗也曾提示過我,你說我有錯嗎?”

張鈺直直地盯著他說:“就這麼簡單?不會另有隱情吧?”

“真沒有,你說我潔身自好、防微杜漸自律點不好嗎?”

“你給我小心點,現在結婚是八年之癢、提前了啊。”

馬力信誓旦旦地說:“我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當初你那麼處心積慮地往我身上靠,我不是也沒有動心……”

“住口,睡覺。”張鈺見他在揭自己過去的短,急忙掩飾著說完,關上臺燈矇頭睡了。

馬力幸災樂禍地搖搖頭笑了一下,隨後也躺下睜著大眼睛想他們以前那些所謂風花雪月的事。他想,這時最好別惹著她,就如那炮仗一點火肯定響,找那麻煩得不償失。

“嘀嘀”,客廳裡的電話座機響起來,倆人幾乎同時坐起來。張鈺快他那麼一點下床去接起來,聽到徐麗的聲音:“這麼早就睡了啊?”

“不是,剛才他說話惹我了,我矇頭大睡去。”張鈺訴苦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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