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偶然間發現的,在臺燈光下,畫面多了一些細節。”雪梅道,“白維多畫面中的光源其實就是在提示檯燈,你們看…”
“篝火這張,確實是兩人相遇,男子沐浴在柔和的光線中,一種夢幻的光效,兩人看起來是脈脈相望,但是你們看男子的手,”
姜易仔細看去,男子側身站著,右手上佈滿了細細的鱗片,而畫家顯然沒有察覺……
“接著是第二張,也是第二夜,畫面中沒有篝火,畫家為男子開門,畫家雖然面帶微笑,但是她的視線看向了男子的額角——似乎察覺了什麼。”
“第三夜,泳池,畫家審視泳池中的男子,此時他已經掩藏不住脖子上非人的囊泡。”
“第四夜,男子睡著了,畫家舉著燈看他,一張怪物的臉,十分噁心,再下一張在客廳,畫家神情已經變得冷漠,然後畫室這張,怪物的人形已經維持不下去,畫家沒有抬頭看他,而是在塗抹畫冊,可以看清這就是我們找到的那本舊畫冊,然後樓梯這裡,兩者一前一後,其實是畫家準備離開……”
“倒數第二張,畫家出了屋子,怪物攔在她的前面,露出猙獰的面目,基本和我們看見的怪物一模一樣,最重要是最後一張!”雪梅聲調不由得激昂,“畫家正面畫像,背景並非空白,而是一艘船,她盯著的,也許就是別墅!”
“畫家最後離開了!”
畫家在想什麼,是在懊惱創造物過於低劣的品質,還是傷心於世間並不存在所謂完美的情人?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求生之路。”胡偉感嘆道。
幾人心緒翻滾,白維多仍然務實地問出最致命的命題,“問題在於船,我們去哪裡找船。”
還記得他第一日來到海邊的時候就仔細排查過臨海一片,根本沒有任何船隻的影子。
“此外,我們如何離開這座別墅?”周清雲也接道。
別忘記,外面現在還有數不清的怪物等著他們。
“如果沒點那個火就好了,我真是草了!”喜悲衝擊之下,胡偉脫口罵道。
明明有生路,但是幾乎又不可能達到。
“其實,”姜易說道,“從白維多受了那麼重的傷但是活了下來可知,屋外的怪物幾乎是按物理規則傷人,而且怪物的速度並不快,這一點在上一次黑夜我們已經證實過,如果能夠引開怪物,我們能夠先一步到達海邊。”
“可是怎麼引開呢?誰去引開?”雪梅不安說道。
“不用誰引開,黑夜中,可以用光引開它們。”周清雲建議道。
“黑夜降臨我們不是更危險嗎?”
“我想我們只能在黑夜中出發。”姜易右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還記得《創造》嗎?”
周清雲立即道,“創造船?!”
“就像這幅手卷?”白維多硬撐著說道,“但是我記得需要媒介是鏡子。”
“剛剛我和胡偉去過畫室,《創造》發生了變化,畫中的小女孩,也就是畫家長大了,到了手卷的年紀,而那面鏡子也變大了,甚至已經超出了畫面。”
“等等,鏡子超出畫面的話,你怎麼知道?”雪梅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