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靜謐被一聲巨響打破。
“啊?”
“什麼聲音?”
熟睡計程車兵被驚醒,揉著眼睛看向城外,又是一聲巨響,砸在他們耳邊。
“是投石機!宣軍攻城了!快稟報將軍!”校尉拔劍大喝:“弓箭上牆!迎戰!”
箭矢射下,並沒有多大的用途,宣軍的步兵在前,扛著盾牌就是為了消耗箭矢。
城外的戰鼓聲響起,火把通明,大軍已至,分三路攻城。
林慎和沈無暇站上城牆,險些被石頭砸中,林慎退後又上前,看底下的戰況不容樂觀。
在宣兵的盾牌掩護下,木板已經搭在了護城河上。
“快!火油!”林慎抱著裝火油的罈子砸下去,剛搭在護城河上的木板頓時燃起熊熊大火,阻擋了宣兵的步伐。
城樓上的人淺淺鬆了口氣,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才是開始。
石頭還在不停地砸在城牆上,站在上面,能清楚地感覺到城牆的晃動。
沈無暇將手搭在城垛上,將半身探出去,又急忙收回來,“餘州是老城,城牆老化,這樣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他們在野外最不缺石頭,我們的軍械可是消耗不起。”
寒風呼嘯,沈無暇擦著額頭的冷汗,他守了餘州城幾十年,從未想過要加固城牆。
“死戰!”有火光在林慎臉上閃動,城外的火把似能照亮天緋。
餘州周圍百里之內所有的驛站都被宣軍洗劫了,北邊的水戰還在打,淦州又被夏非翼佔領了,江州的援兵過不來,這一戰,他們沒有援兵,沒有足夠的守城器械,是必輸之局。
“將軍,箭矢快用完了!”
“去北門調!”
林慎話音剛落,又一個小兵,手臂上還插著一支箭,跪倒在他身前,神色慌張:“將軍,南門被敵軍攻破了!”
林慎大駭,對沈無暇留下一句話:“你留下守城!”當即扛著鐵棒下城牆,快馬往南門去了。
“是!”沈無暇傷剛好,左臂還不靈活,扯著嗓子喊:“快放火油!”
城內的百姓都被驚醒了,抱著行李在街上逃竄躲避,到處都是女人和孩童的哭聲,林慎只是稍微一頓,接著繼續策馬。
南門城牆最矮,最薄弱,城門那一段已經被巨木撞塌了,鐵騎正揮刀和守城士兵鏖戰。
林時與手中的鐵棒揮舞,震退數人,背後傳來哀嚎聲,是林慎殺了一個從背後偷襲的宣兵。
“爹!”夜間,林時與沒有看清林慎的臉,他憑直覺也知道是誰。
“好樣的!”林慎像小時候那樣摸他的臉,觸手一片溼潤,心裡泛疼:“你受傷了?”
“沒有,這都是敵人的血。”林時與抬臂摸了把臉。
林慎的救兵來得及時,宣兵雖然攻破了城牆,卻不打算苦戰,見林慎來了這,騎兵就撤退了。
守城士兵緊急搬來石頭沙袋,堵住了缺口。
以為戰事稍緩,林慎正待返回西門,一支箭從城外飛進來,射中他面前一個搬沙袋計程車兵。
“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