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處理完屍體,陸恢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沒有理會言的疑問和舔狗值增加的資訊,
她草草洗漱後便縮排被窩一動不動,迅速陷入夢鄉,而顧白也順勢躺在了她的身邊。
陸恢總是給顧白留一盞昏黃的小燈,此時夜色正濃,臥室被暖黃燻地溫和,白色的棉被裡滿是暖意,
顧白在自己的被窩裡拱了拱,藉著夜燈看清陸恢的睡顏,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陸恢的下巴上,女孩子的溫度順著指間傳遞過來,他只覺得彷彿通了電一樣酥酥麻麻的,一路癢到了他的心臟,
夜很深,外面也沒有聲音,在寂靜中他更能聽清自己的心跳。
顧白忽然想起今天白天,他聯絡上了自己信任的下屬,
對方用急切的聲音告訴他紅狐已經知道他還活著,現在已經準備繼續刺殺了,
他得早做打算,回去主持大局。
顧白知道,如果再不解決,背叛者遲早會找到陸恢的家,
他不能接受那個結果,
所以,他也需要準備回去了。
似乎是被顧白的手打擾了睡眠,陸恢在被窩裡有些不安分地哼了一聲,
顧白輕笑了一聲收回了手,
怎麼辦呢,好像真的捨不得離開了。
......
穆宜年穿著深棕高領毛衣,外套搭了一件黑色雙排扣西裝禮服,緞面翻領上彆著一個碎鑽海豚胸針,
本就俊氣逼人的氣質顯得更加耀眼,站在黑色庫裡南一側的他準備為陸恢開啟車門,卻在看到來人的一瞬愣住,
陸恢穿了一身猩紅色的素縐緞長裙,黑色大氅披在肩上,她身體比例極好,修長的雙腿即使被長裙遮掩,也被收腰的金色蘇線勾勒,
她向來不化妝,卻在今日破例為自己本就出眾的面容增添幾抹豔色,
似乎完全不在乎要見的穆宜年的家人,她大紅而啞光的紅色唇看上去侵略性十足,
低垂的眉眼被向下的眼線暈襯出一種頹靡而嫵媚的妍麗,
像是夜晚血泊中起舞的女妖,又如同童話裡的夜森林,
是嫵媚的霧,是破敗的聖母像,是執劍的天使,是活生生的禁果,
妝容是飛舞的蛇,皮肉是盛開的毒藥,一切鮮活而頹廢,最美的神蹟翩然而至。
穆宜年不是沒見過相貌出眾的人,又或者說,他見到的多得很,
但或許是審美疲勞,他對於各種豔麗的外貌之間變得平淡起來,
可今天目光落在陸恢身上時,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跳,連帶著放在口袋裡的手也有些緊張地冒汗,
他好像突然看到了陸恢不為人知的一面,探索到女人從不會露出的一面讓穆宜年有些暗自得意,
卻又在意識到這是趕赴一場鴻門宴時有些失落。
他替陸恢開了車門,得到陸恢的一句“謝謝穆董”。
“不用,接下來你叫我宜年,裝樣子也得逼真一些。”
他從另一側坐到駕駛員的位置,順手替陸恢也繫上安全帶,兩人的距離猛然拉近,
他嗅到陸恢身上那熟悉的令他心安的氣息,
“......宜年,現在就開始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