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再一次從舞房被叫走。
“周總說什麼都不肯投資，說讓施意去找傅總。”
“什麼？！傅氏集團那個傅總？”
還沒進門，施意就聽到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
池露露……她早該猜到的。
馮經理餘光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身影，肥碩的身軀頓了頓，緊皺的臉瞬間充滿親和力。
“施意啊，進來坐。”
池露露回頭睇了一眼，拎過一旁的愛馬仕包包站起身。
“哼。”
施意看著擦肩而過的池露露，懶得給予任何回應。
不過池露露那態度雖傲慢，她卻好像看到了一絲掩不住的尷尬。
施意剛坐下，馮經理就迫不及待地問：“施意啊，你應該已經見過傅總了吧，傅總怎麼說？”
馮經理的臉上滿是期待。
“傅總他……”
施意絞盡腦汁也編不出一句好話。
那男人，擺明了就是對投資沒有任何興趣。
“……沒答應。”
馮經理的臉上一下染了慌張。
“這……施意啊，投資看重誠意，要不你……再去試試？”
……她實在不想再去。
“誒”，馮經理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開啟書架的玻璃櫃門，從一排書的縫隙中抽出一張紙。
“施意啊，投其所好，這事兒就拜託你了”，說著把紙交給施意。
施意疑惑地接過，快速掃了掃。
愛好：攀巖？滑雪？高爾夫？
好傢伙……這是去約會還是談投資啊？再說，這些她也不會啊。
勉強有一個看舞劇演出，和她有點關係。
“行吧……”
看馮經理如此上心，應付一下，也算是交了一項差事了。
對面的人一聽，頓時一拍手。
“施意啊，這事兒要成了，你可是咱們舞團的大恩人了。”
施意苦笑。
……馮經理戴高帽的能力可謂是一流。
**
下午，施意特意請了半天假，從西城來到東區的CBD。
傅氏集團總部，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了。
“你好，我找傅總。”
前臺看到施意愣了一下，隨即換上禮貌的盈盈笑臉。
“小姐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可以麻煩你幫我通報一下嗎？”
“呃……”
前臺猶豫了一下。
按理來說是不可以的，但面前這位漂亮小姐姐清麗絕俗，實在讓人狠不下心拒絕。
“小姐，請問您貴姓？”
前臺撕下一頁空白的便籤，拿起筆。
“我姓施。”
“施小姐，您今日前來的具體業務是？”
“西城民族歌舞團，想和傅總洽談投資。”
“好的，施小姐，麻煩您稍等一下”，說著前臺拿起話筒撥出一個號碼。
施意一點也不著急，五分鐘後她估計就能回去交差了，就以傅總拒絕見她為理由。
一樓大堂人來人往。
施意側身看著形形色色忙碌的人群，心想還是舞房比較適合她。
“好的，我這就……”
“姓施。”
耳邊傳來前臺的低聲交談，帶著奇怪的轉折。
“對，西城民族歌舞團。”
“好的。”
放下電話，前臺看著她，臉上多了莫名的……敬意？
施意覺得自己應該是眼花了。
“施小姐，請您在休息區稍加等候，等下會有人來接您。”
“？”
她能……後悔麼？
施意在前臺的帶領下來到休息區坐下。
不過五分鐘，一位身著黑色西裝、戴著金邊眼鏡框的男士來到她面前。
“施小姐您好，我是傅總的特助聞煜，請您跟我來。”
施意一步一趨跟著前方的人穿過前廳，繞到後方的私人電梯間，坐上68層。
“施小姐，麻煩您在辦公室稍作休息，傅總會議結束後會來見您”，聞特助推開辦公室的門，“施小姐想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
聞煜回到工位的時候，聽到總裁辦的幾個秘書助理正在交頭接耳。
“誒誒誒，你看到那漂亮小姐姐沒？”
“什麼來頭啊，居然能直接進傅總的辦公室？”
“我賭一毛錢，肯定是傅總的親戚！”
“怎麼可能，除了老董事長，你見過傅總哪個親戚來過集團嗎？”
“不是親戚還能是什麼？傅總辦公室什麼時候出現過女人？”
“行了，一個個這麼八卦，工作都做好了？”
總裁辦的幾位看聞特助發話了，瞬間噤了聲。
別看聞特助文質彬彬的樣子，那獎金是說扣就扣，再說，傅氏的保密協議可不是吃素的，能賠得他們傾家蕩產。
……
辦公室內只剩下施意一人。
巨幅落地窗將帝都的景色盡收眼底。
長達三米的辦公桌空空蕩蕩，只有一臺電腦和一支鋼筆。
牆側的書架上，零散地擺放了幾件藝術品，幾本金融管理類書籍……居然還有一本《華國舞蹈發展史》。
施意踮著腳把書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