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有在聽嗎?”
雲舟看著一直神遊天際的人,忍不住出聲。
他還等著聽將軍給他分析一下京城局勢呢!
他家將軍領兵作戰那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無論是謀略還是算計人心,從不輸給任何人。
只是性子冷清孤傲了一些,不喜官場的溜鬚拍馬左右逢源,更不屑於同流合汙。
加上常年在外征戰,幾乎從沒在朝堂上露過臉,因此和朝中各路人馬都不太熟。
至於京城裡大部分都是聽說過祝將軍的威名,也不曾見過人。
“嗯,有沒有關於六皇子的訊息。”祝卿安回過神來,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有在聽。
雲錦低著頭,恰好看見祝卿安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握著茶杯。手指節骨分明,細膩的膚色潔白如玉。
這樣一雙素手,理應握著書卷,閒時彈琴作畫,不料卻提槍舞劍的。
終究是造化弄人,夫人若在世,肯定得心疼。
想到此處,雲錦微微地嘆息了一聲。
“六皇子?”
雲舟很是詫異,“將軍怎麼好端端地關心起他來?”
武安侯府大公子祝西燭和德妃娘娘所出的三皇子縱君堯交好,這是眾所周知的。
將軍自幼愛護大公子,不惜在十四歲的年齡替兄征戰沙場。
就衝著這份情意,怎麼著也應該和兄長祝西燭一樣,站三皇子縱君堯的陣營才是。
怎麼平白無故地問起一個冷宮妃子所出的六皇子縱青書,太不對勁了。
難不成自家將軍看上了那六皇子?
雲舟有些狐疑地盯著祝卿安看了好一陣子,京中盛傳六皇子縱青書是出了名的病美人。
說他美如西施,幾步一咳的。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憐惜得緊,要是女子不知道多少人求娶。
甚至還傳出過六皇子出宮去別院的路上,被世家公子調戲求娶的傳聞。
自家將軍,該不會好這一口吧?
想到此處,雲舟內心開始彆扭起來。
他家將軍威風凜凜的,該喜歡和將軍一樣厲害的人才是,怎麼能喜歡一個病秧子?
況且那六皇子的身體那麼差,經受得住自家將軍的折騰嗎?
他開始替自家將軍的未來操心了。
祝卿安看著面前少年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揉揉眉認真解釋道:
“我手握重兵,回京後勢必引起諸位皇子的忌憚。
與其被他人操控,不如找個好拿捏的,自己掌握主動權。”
聽完這番話,雲舟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自家將軍不是看上了那六皇子,不然他可真得操碎了心。
還得想辦法替六皇子調養身體什麼的,光想想就頭疼得厲害。
此時嫌棄六皇子是個大麻煩的人,殊不知遇見那人後,他就會知道什麼叫甘之如飴。
雲錦聽了祝卿安的一番分析,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他認定的將軍,就算回京也不折一身傲骨。
“宮中關於六皇子訊息不多,大多都是說他在養病。
聽說他文章寫的不錯,詩詞歌賦俱佳。但身體不行,就一個藥罐子。”
“至於那九皇子,做了太子后皇上也沒安排太傅教導其讀書。
以往在冷宮裡整日不是曬太陽就是鬥雞遛狗的,大臣都擔心他是個草包,皇上此舉只是利用。”
草包麼?
已經死過一次的祝卿安不敢輕易下結論。
有時候,越是柔弱可欺的東西才越可怕。
將腦海中祝西燭那張病弱的臉揮走,祝卿安淡淡地告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