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華歡天喜地地把藥瓶揣進懷裡就開始趕人：“你可以出去了。”
青霧往前邁了半步守在江翊床邊：“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已經拿到毒藥能救人了嗎？”
“是要救人沒錯，”姚錦華把青霧給他的那顆藥丸放在碗裡碾開：“但我解毒用藥從來不讓人在旁，你想救人，就得守我的規矩。”
青霧回頭看了一眼面色開始出現異樣的緋色的江翊，轉過來：“不行，你這是用毒，我哪知道你會不會對主人不利？”
姚錦華“嘖”了一聲：“你這小娃娃說話怎麼不過腦子？你看看他現在這模樣，我想要他命還需要對他不利嗎？”
青霧還是一臉“我不放心”的樣子。
姚錦華把藥碗往桌上一擱，從懷裡把修羅丹的藥瓶子掏出來遞過去：“既然不守規矩，那人我也不救了，東西你拿回去吧，把人帶走。”
青霧見他說著當真拂袖要走，忙把人留住：“你等等！”
姚錦華回頭挑眉。
青霧咬了咬牙：“你有把握嗎？”
姚錦華微揚了揚下巴：“只要你的修羅丹是真的，那就有八九成把握。”
青霧急道：“八九成？還也就是還有一二成沒把握了？”
姚錦華第一次遇上這麼死心眼的人，一時語塞，想說自己方才說的那是謙遜之詞，可仔細想想，“以毒攻毒”雖是常法，但用“劇毒解劇毒”確是兵行險著，此番操作江翊算是第一例，若是把話說得太絕萬一人救不回來就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這一下子，倒令他微妙地感覺到一絲騎虎難下的窘迫來：“這......剩下的一二成，主要是這劑量不好把控......”
青霧見他支吾，便更不願意就此讓開，腦中一閃，道：“你這裡有沒有閻王笑？”
這回換成姚錦華滿臉防備：“你問這個做什麼？”
青霧把手往前一伸：“你不是沒把握嗎？先拿我試一次。”
姚錦華不掩驚訝：“那你就不怕我這法子不成功？到時候你豈不是要給他陪葬？”
青霧毫無遲疑：“你也說了，主人如今毒入五臟不省人事，再在他身上加用修羅丹太冒險了，我內力無礙，身強體壯，應當夠你試出靠譜的劑量。”
姚錦華看著他朝自己伸出的手腕：“......”這孩子對“壯”這個詞可能有些錯誤理解。
但不得不說，他這方法聽起來莽撞，卻十分可取——他當然可以換成其他動物來做實驗，但是動物和人終究有差別，且無法反饋主觀的感受，對他確定劑量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影響，而試驗的物件換成了能說會動的人，所有的結果就會更加直觀可靠。
只不過他沒有主動提出來，是沒有想到單純只是主僕關係，面前這少年竟然能夠犧牲到這種地步。
不得不說，比他以往遇到過那些張口閉口“生死之交”的假仁假義之士要果敢地多。
姚錦華心中為之動容，慎重點頭道：“好，我應你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