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朱元璋沒睡著。
可不管怎麼看,那前方的場景,是那般的震撼他。
“另外,今日孩子們共用六副筆墨紙硯,這紙張和墨水也消耗挺多了,記得再買一些。”
朱長夜直接打斷道:“怎麼教學生,怎麼用筆墨,是身為老師,也就是我的職責。”
第一個孩子進來了,手裡還拿著幾個瓜果。
天雲觀來了位特殊的客人。
只要一想,就覺得心裡也是堵得慌。
“他葬禮當日,雄英你就辛苦些,前來通知我一下。”
“和你說句實話,我有時認為咱北伐的失敗更大,畢竟歷史上就沒有北伐成功的。”
震驚!
半晌,
朱長夜笑道:“有些偏差,但總體差不多。”
“咱們大明,可厲害著!可不是他們想成為附屬國就能成為附屬國的,不然咱們要個拖油瓶有啥用?”
有孩子試著僥倖法,開口道:“是羅小小!”
“在我們文壇,自己的名字,是自身最為強有力的武器,無它哪怕認識再多知識也是沒用,今日,我便先教你們書寫自己的名字,並且認識它,牢牢記住腦海裡。”
朱雄英忙不迭點頭。
買的六張小桌子全部擺放。
而現在,
朱長夜手中拿著一個靈位,是他親自做的,屬於老二。
李望海忍不住道。
李望海對此嗤之以鼻,然後直勾勾走了出去,而當他走出來看到院子裡的景象。
“咳咳,師尊啊,占城國這次來大明,是希望歸屬於大明,您老怎麼看?”
孩子們你看我,我看你。
就這樣。
他沒明說,也不敢明說。
在照顧孩子們的朱雄英,見到院門關了卻不見朱長夜,頓時想到師尊應該是回屋裡了,也是來到了裡面。
臨行前,也都會對朱長夜禮貌告別。
朱長夜笑道:“好,都是好孩子,那麼今天授課內容其實很簡單。”
而由於東西太多,他又走回去喊了兩位天雲觀弟子幫忙。
李景隆帶著他兒子李望海,均是一身普通衣著,來到了天雲觀。
朱長夜沒第一時間回他,而是看向院子外面,認真道:“一個,一定會來的人。”
比如。
“可老二他….他這事做的不對啊!他是當著老爹的面死去的,咱都沒法想象,這事兒對老爹打擊有多大。”
李望海嚥了咽口水:“爹,不是我說,為何太孫在這啊?這道士….啊呸,觀主,到底是何身份?”
“換句話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
上面也有總共六副筆墨紙硯。
馬皇后眸子閃閃:“這事兒,確實,爹他肯定很難受。”
“師尊,我不說了,是我的錯!”
至少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朱長夜看向他:“不行嗎?”
“趕明兒我早點去看看,看他情緒不好就多多開導一下。”
“我剛才看到,太孫都在那忙上忙下,這….過分了啊!”
朱長夜不禁一笑。
夫人常說過,她很疼孩子們,哪怕死後也要陪著孩子們附近,用鬼魂去護著他們。
“你們帶些紙,筆和墨水回去,回去記得勤加練習寫名字,筆墨紙硯總共六副,第一批帶回去覺得自己名字寫的好了,記得把筆墨紙硯給其他師兄師妹帶過去,明日過來,我會檢查所有人的。”
朱長夜點點頭:“嗯,在授課之前,我想問問,你們有誰聽說過孔融讓梨的故事?”
“昨天太累了,就,不小心睡過頭了。”
如此,他能比預期定下的時間,更快成就元嬰期後期。
只覺得世界觀受到挑戰,不斷揉著自己雙眸,再次去努力看向前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占城國….
朱長夜對占城國也有了解,它和安南國左右毗鄰,都是後世yue南的一部分。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他看了半天,那是太孫,那就是太孫啊!
朱雄英:….…
朱長夜帶著單鏡片出門。
“哈哈,觀主好呀。”
朱雄英正準備去關院子閥門,朱長夜卻制止道:“還有人沒來。”
一個個教,將他們教會已然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今個兒,怎麼….嘰嘰喳喳,聽起來那麼熱鬧?
“觀主,是不是這樣?”
朱長夜笑著看向朱雄英,笑道:“沒什麼,只是一個糟老頭子閒得慌,所以出來教練學罷了。”
一路前行,由於李景隆和朱長夜以前曾公開其樂融融談過,所以天雲觀弟子沒請示觀主,直接把二人帶到後院。
然後考慮到要給孩子們講課,又買了幾張桌子和幾副筆墨紙硯。
“孔融讓梨,以前俺娘還在時,聽俺娘說,就是孔融有個梨,只有一個梨,但是他不吃,反而是讓給了一個比他更餓的人。”
“….….”
一個時辰約等於後世兩小時,僅僅只教會他們握筆,雖然很耗時而且有的孩子悟性也不怎麼好,但朱長夜沒有絲毫埋怨,只有無盡寬容。
自哀自怨一整晚。
授課在這時代是很神聖的事情,就連那些讀書人都不敢隨意遲到,更不用說這些孩子們了。
而抵達後院,李景隆就有些詫異了。
朱長夜笑道:“那是自然。”
太孫,那可是太孫啊!!
覺得都初具模樣了,這才開口笑道:“好了,今日是啟蒙課,先教到這裡吧。”
朱雄英點頭。
尋思著就出去走走。
老二是笑著離去,笑著離去的….
“二哥那人….哎,重八,他呀,早年經歷的打擊太大了。”
“我知道!”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頂級朱家人,怎麼會在這個小破觀裡!
沒多久。
“這….”朱雄英不敢收,回頭看了眼朱長夜。
朱長夜說著,在紙上寫下小玉子三個大字,隨後拿起來讓十五個孩子都能看到。
而小部分沒帶禮的,說是下次也會補上。
“授課是很神聖的事情,而且那些孩子們都是第一次見教書先生,授課完我也算是他們的老師。”
畢竟….
朱興盛是他兒子,親兒子。
他做什麼事情,都沒什麼勁。
不知為何,和這些孩子們相處,他都感覺挺開心的。
“觀主好!”
朱長夜伸手製止,待迴歸平靜,這才開口笑道:“都猜錯了,是白妙妙。”
朱長夜早早起來,他昨晚沒睡好。
“能用心學,費掉的紙墨少些,是對我最好的回饋。”
若觀主收自家傻孫子為徒,那真是李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祖墳可以說都冒煙了!
不過李景隆並沒帶有太大期望,畢竟觀主收的都是什麼徒弟啊,皇子皇孫,皇長孫朱雄英都在!
朱長夜微微皺眉。
白妙妙還沒說完,便被朱長夜打斷。
白妙妙等人朗聲道:“觀主,知道啦!”
比之往常,多了許多讀書人韻味。
朱長夜想了想,回道:“他們應是想成為大明的附屬,無非是不願被殘暴的安南國統治。”
朱長夜又摸摸她小腦袋,沒好氣道:“傻孩子,今天好日子哭什麼哭,不哭,快去坐下吧,等會咱們該學習東西了。”
他手藝還可以,所以鏡片整體算美觀。
是!
自己國公身份是顯赫,但在觀主眼裡,恐怕不過如此吧?
“禮讓,一直是我們漢人傳統的一種美德,但是禮讓不等於一味地遷就。”
李景隆哈哈大笑,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那庭院情況。
天雲觀。
“咱們正大光明去看著不好嗎?”
陳雲天跑到朱長夜面前,喘著粗氣道:“呼….呼….祖爺爺,我來晚了。”
朱長夜抬頭望向屬於自家夫人的靈位,陷入迷茫。
“觀主,我….我我我….我沒帶東西!這個送給你怎麼樣?”
“觀主好!”
孩子們紛紛搖頭。
那可是他兄弟,親兄弟啊!
打小就穿開襠褲一起長大,那段童年時光兩人玩的最好。
他本以為那三個任務,是全部完成才會發放獎勵,沒想到是一個一個完成都可以獲得獎勵。
“您還想著讓他多瞧我一眼,只要瞧上咱家就發達了,這幾個菜啊?您老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
他把老二的靈位,放到了夫人旁邊。
在外人面前,為了避嫌,他都稱呼朱長夜為觀主。
朱雄英笑著點了點頭:“對!師尊,爺爺和我也都是這麼想的。”
“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而陳雲天話還沒說完。
自己有能力救起他,可兒子不接受,非要尋死。
開玩笑,能讓太孫打下手的道士,能是什麼簡單人物?
李望海又偷偷望了一眼,驚訝道:“這,爹!那位觀主這是在授課啊!”
“…..….”
朱長夜帶著自己做好的單片鏡片,正在銅鏡裡對自己比對,把單片鏡給帶好。
朱長夜聞言,原本好看的眸子黯淡下來。
連那些世族的孩子們都被這樣噴,很難想象那些夫子,遇到一點基礎都沒的收留所孩子們,會是怎樣情況。
之後。
“哼!不知者無罪,等會你自己看便知。”
朱雄英會心一笑。
“師尊,您在做什麼,那些孩子可都等您來著。”
不過一想到這是自己兒子,親的,也就忍了下去。
“這是誰的名字?”
也不知道那武當山的張三丰,現在是什麼境界?
他朱長夜,能勝過他不?
老爹現在一把年紀了,無牽無掛,也就對孩子們念著一些,現在一個兒子死在他眼前,他….這得多難受?
朱元璋當真無法想象。
“倒是有個意外之喜。”
而其中陳雲天似乎意識到什麼,趕緊從座位上起來:“妙妙,我知道觀主意思了,這你來坐!”
一群孩子異口同聲回道:“知道了,觀主。”
….….….….….….
半個時辰後。
朱長夜笑道。
朱長夜到外面散步,想著今日白妙妙他們過來上課,就買了一竹筐、幾斤白米和幾兩蔗糖,用於給他們當小零食。
把老二靈位放在夫人身邊,也算是她守護著他了吧?
朱長夜又燒香祭拜自己嫡親一會,這才離開靈堂去做其他事情。
這畫面小傢伙似乎記得了,很認真的記著,所以朱長夜一眼就看出來,是那天的景象。
但現在….
他只感受到深深地認同。
李景隆笑道:“不錯,咱爺倆現在都別說了,我要看看觀主教什麼,別打擾我!”
“啊?雲天哥,我不用,我不累。”
待陳雲天走近,朱長夜又深深望了一眼隔著牆壁的院子外面,隨後收回眼神,把門給關緊。
聞言,朱雄英只好就此作罷,回去庭院去招呼那些孩子們。
眾多孩子點頭。
李景隆嘴角一抽,忍不住想動手抽這坐井觀天的兒子。
因為自己晚到,導致授課晚了好久才開。
當得知帶這些回去,陳雲天忍不住道:“觀主,紙很金貴,筆和墨水也是。”
馬皇后撫順著朱元璋心口,她似乎能理解老二的想法,繼續解釋道:“當年,你帶淮西那幫子兄弟北伐,沒人看好你。”
當年他免費授課,那些朱家村孩子都很感動,也有人要哭出來,不過都是夫人來處理的。
“很好看。”
他並沒有去庭院授課,而是拐了個彎回屋裡。
而等暖流過去,朱長夜試著感受下,發現自己體質確實被提升了。
朱長夜開始教他們書寫自己的名字,每個人都教。
朱長夜笑道:“沒事,我剛準備關門你就來了,來的剛剛好。”
原本朱長夜就有許多書卷氣,此時帶上,更是增添幾分讀書人的韻味。
“不對,是我!是我的名字!”
羅小小是今日來讀書的一個小女孩,年僅五歲。
一個個陸續拎著紙、筆和墨水離開了庭院。
朱長夜聞言,微微挑眉:“雄英,就這麼點?”
朱雄英愣了下,想了想,開口解釋道:“師尊,他們人口少啊,很少很少,爺爺說他和文官們商量過,這條件幾乎就是他們小半的國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