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散朝後,國師鬼鬼祟祟地來尚書房。
說了一大堆廢話後,在天隆暴怒前,終於吞吞吐吐地說想替他照顧太皇太后。
天隆戲謔地看著他。
“皇祖母不差伺候的人。”
“哪是伺候她?我是陪她解悶,好不好?陪聊懂不懂。唉,你怎麼會懂?你就是根大木頭,難怪娘娘說,她要現身說法教育你。”
國師嘟嘟囔囔。
他要報恩。
前不久,是太皇太后點化了他,讓他不至於在天隆的婚事上犯錯。
可他去了康寧宮幾次,都被趕了出來。
所以,便求到天隆跟前來了。
天隆答應了他的請求。
國師開心極了。
唉,到底是幫過自已的人。
娘娘現在生病了,他怎麼也得做個合格的聊天師。
他不懂醫,沒辦法解除她的痛苦,好歹也要讓她開開心心。
國師開開心心地走了,帶著天隆的口諭,認真伺候太皇太后去了。
太皇太后原本嫌棄他煩。
卻被國師說服。
“娘娘,您不是要教育大木頭,教會他追公主嗎?言傳還須身教!”
大木頭都木了二十七八年了,哪裡那麼容易教會?
教學得有現場感。
這樣才學得快。
太皇太后一聽,對啊,自已怎麼沒想到。
再看了看眼前年近半百,依舊風流倜儻的國師。
勉為其難地留下了他。
於是,病癒後的太皇太后突然很粘人。
日日把建章叫到康寧宮。
建章見國師也在,靈機一動,把代國風靡的葉子牌教會了他們。
三人一發不可收拾。
日日聚在康寧宮打葉子牌。
天隆這幾日很委屈。
好不容易得了空,擠出時間去上璋宮,卻老是見不著人。
“殿下去康寧宮了,娘娘得了上好的料子,讓殿下去量體裁衣。”
“殿下去康寧宮了,娘娘的小廚房來了新廚房,讓殿下去試吃新菜。”
“殿下去了康寧宮,娘娘說無聊,讓殿下陪著打葉子牌。”
“殿下去了康寧宮,娘娘說……”
天隆很委屈,建章竟比他這個皇帝還要忙,日日不著家。
這日,他再也忍不住了,放下一大堆奏摺不批,虎著臉去了康寧宮,無論如何也要把人逮回去。
“娘娘,錯了,錯了,得下這張牌。”
“是嗎?哀家看國師出這張呀。”
“娘娘,國師就要這張牌,您一出,不正好便宜了他?”
“也對,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他。建章,你要哪張牌,哀家出給你。”
“你們差不多可以了,我好歹也是國師,也是要面子的。”
“哈哈……”
康寧宮裡頓時笑作一團。
天隆虎著的臉,漸漸柔和了下來。
“陛下駕到。”
隨著宮人的稟報聲。
太皇太后同國師對視一眼,終於來了。
天隆邁著大步入了殿。
一入殿便見著笑得燦爛的建章。
她正起身向著他行禮。
雖然已是冬日,可她一身淺橙色短襖,杏色長裙,愣是穿出了春天的氣息。
燦爛得如同陽春三月的迎春花。
加上那甜美至極的梨渦,當真勾魂攝魄。
太皇太后見了,哪還有不明白的?
可她偏偏要逗逗天隆。
“建章,你去小廚房瞧瞧,小點心可是做好了?拿些來給陛下嚐嚐。”
“好啊!”
建章起身,再次施禮後,帶著連容去了小廚房。
天隆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