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理成章，與顧雲生的來往密切許多，我贈予他東西他並未拒絕時常邀我去酒樓賞臉，邀我五六回推脫三四次，總有一二赴約。
這些都是娼館當中前輩們總結出來拿捏男人的法子。
姑娘們雲，男人都是皮子賤的東西，你越是湊過去他們便越是不喜歡，你要是若即若離他們方能把一顆心死死的放在你身上。
顧雲生確實對我起了心思，每回從他那不自然的神態便能看得出來。
酒樓當中，我與顧雲生吃飯吃到最後竟有些無言。
我臉上出了些薄汗，他細心的讓人上了碗冰鎮的甜湯。
我要找的就是這樣好的人，可他越是這樣好我便越是愧疚，如若他得知了我是娼館的女子還會如此麼？
本不該奢望，卻還是生出了奢望。
忽生出些煩悶，我起身辭別：“今日多謝顧掌櫃款待，我該回去了”。
喝了幾杯酒，不至於醉，起身卻真崴了腳，不醉看似醉。
顧雲生連忙起來下意識將我扶住。
“嬌娘，小心”。
我站穩身子將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的時候他方才意識到自已做了什麼，臉上更是窘迫。
“你有些醉了，我送送你吧”。
頭皮一緊我連忙拒絕：“不必了，我能回去”。
他卻不放心：“今日怪我考慮不周讓你多飲了些酒，你一個姑娘家這麼回去我著實不放心”。
顧雲生堅持，我只得應下。
路上顧雲生問：“嬌娘，你可有喜歡的兒郎？”。
我抿嘴笑的三分羞澀：“顧掌櫃呢？”。
“以前不敢奢望，但如今有些妄想”。
今日他大概是要向我表明心意的，但事情總是急不得，循序漸進才好。
我羞紅了耳朵未再答話，想著到了地方之時便贈他一枚香囊，算作信物。
後一路無言，送我至河橋，卻沒想到又遇到了周生，打破了這一切。
他看到我再看到我身旁的顧雲生，瞪大了瞳孔。
隨後怒道：“嬌娘你負我？你居然揹著我勾引別的男人，別忘了你自已是什麼身份”。
後面的話呼之欲出。
我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這兩個月的籌謀即將在這一刻毀於一旦。
我就應該直接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這個王八蛋。
見我不言，他大笑繼而對著顧雲生道：“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春倌養的婊子”。
我的手指握拳，死死地盯著周生，不敢想象一旁的顧雲生是何反應，他臉上一定是對我的厭惡至極。
既沒有挽救的餘地，我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
“你給我閉嘴！”。
見我惱羞成怒周生笑了，像是找到了什麼發洩口似得，繼續喧囂：“怎麼你做的我就說不得？”。
“我說說又怎麼了？把你這婊子的名聲傳出去了，說不定日後爆紅，一夜接滿客……”。
我不知道自已是有多窘迫多狼狽，我對顧雲生始於算計，但也有真心。
正當我無地自容的時候，周生的話戛然而止。
顧雲生的拳頭落在了周生的臉上。
一下一下接著一下，數十下之後周生的嘴角裂開，經歷了幾遭之後周生那寧折不屈的脊椎骨也終於被打斷，跪在地上抱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