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酒店樓上的水箱裡還有積存的生活用水。
許明琅用試紙探了下,前面繡黃的積水流完後的水是乾淨的。
但是酒店沒有電了,只有冷水。簡單用冷水擦一下身子,許明琅才從衛生間出來。
秦鶴鳴開了探照燈放在兩張床中間的小桌子上,看到許明琅一身溼氣出來,問:“怎麼洗澡了,要洗的話車上燒水了洗呀。”
他試圖靠近摸一下許明琅的額頭探探溫度,被許明琅側身躲過。
“沒事。”許明琅和他錯開身子,“免得麻煩你。”
秦鶴鳴收回手,眼神晦暗。收回的手在身側攥緊拳頭,最終沒說話,走進浴室。
淋浴噴頭噴出冷水,秦鶴鳴好像沒有感覺一樣,任由涼水從頭澆下,試圖讓大腦降溫。
許明琅沒有看書,拿著收音機在搜這邊的廣播,看能不能搜到呼救的訊號。
可惜轉了半天,除了基地的通知,就只有雜音。
將收音機放在旁邊,剛好秦鶴鳴出來。
他穿著短褲,沒穿上衣,頭髮溼答答的,掛不住的水珠落下,從後背滾落。
“在幹什麼。”秦鶴鳴問他。
“搜一下這邊的廣播臺。”許明琅也沒有無視他,只是不主動去跟他搭話。
“有什麼收穫嗎?”
“沒有。”
二人又陷入沉默。
外面已經全部黑了,秦鶴鳴伸手把窗簾拉上,房內巨大的衣櫃被他移到門口擋住被他拽壞的門。
“你要睡了嗎?”秦鶴鳴又挑起話題。
昨晚一夜沒睡,但是現在二人之間的氣氛顯然不對勁。許明琅搖頭:“你先睡吧,開一天車辛苦了。”
他伸手去關燈,被秦鶴鳴按住手。
往回縮,秦鶴鳴沒強求,任由他收回手。
“別這麼對我。”秦鶴鳴語調很低,“別這麼對我。”
許明琅看他,兩個人中間只有一盞過亮的探照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沒有針對你。”
“我知道錯了。”他昨天不該太得寸進尺。
“不是你的錯。”許明琅認為,有問題也是出在自已身上,沒想好。只是那一瞬間看到秦鶴鳴的臉,感性超過了理性,拉著秦鶴鳴越過了那條界線。
“我以後……”許明琅話沒說完被秦鶴鳴打斷。
“我什麼都能接受,你不要再這樣了。”秦鶴鳴像一隻大狗,明明很失落還強撐著要跟他撒嬌,“像以前一樣就行,可以嗎。”
許明琅點頭:“你先把頭髮擦乾。”
擦乾頭髮後秦鶴鳴背對著他睡下,許明琅站在落地窗前,稍微掀開一點窗簾。
死寂的城市,偶爾下面有幾隻低階喪屍遊走,在不斷試圖攻擊廣場上方定時播放語音的廣播。
秦鶴鳴的呼吸一聽就是沒睡著,他閉著眼思緒混亂。
然後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精神力,託著他,他彷彿變成平靜湖面上的一片樹葉,飄搖著落在水面,隨著碧波盪漾。
他做噩夢了。
上一次做夢還是前世許明琅決定去死的那一天。
而這次他夢見自已異能再次失控,而許明琅只是掩在人群后,冷漠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