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找幕僚的時候，姜禾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前世她與對方交談的時候，偶然聽他提起過祖母的事情，言語間多有遺憾。
“若是那時家境再好些，祖母也許就能好起來了。”
收攬人心，以情曉之。
現成的突破口，姜禾正好能用，想想，也算是救一條人命了。
“不知這位小姐，想和我做什麼交易呢？”
孟湛如今嫩得很，畢竟還沒有經過官場的風雨洗禮，看上去單純極了，只是最基本的警惕心還是有的，沒敢把話說得太滿。
“很簡單，做我的幕僚，幫我辦事。”
姜禾不在乎自已的身份會不會暴露，遲早都是要說清楚的，現在說出來反而更加能獲得對方的信任。
“作為交易……我可以幫你祖母請最好的大夫，也能負責你去準備科舉考試的費用，而你，只需要保證忠於我就好。不著急，慢慢考慮。”
姜禾彎起了眉，漂亮的眸中帶著微光，漫不經心注視著孟湛，耐心極足地等待著，似乎並不怕他不答應。
沈靖川有些興味地勾了下唇，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掃視了一眼，在聽到幕僚二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了起來。
皇子有幕僚自然不是什麼稀罕事，可公主手下的幕僚，放到前幾朝來看，說是男寵也差不多了。
但能供公主挑選的男寵比比皆是，沈靖川倒不認為，佑寧公主來這裡，就是為了找個男寵。
說是考慮，實際上孟湛根本拒絕不了，尤其是在聽到屋中再次傳來沉悶的咳嗽聲後，他咬了咬牙：“我答應。”
“很好。”姜禾從袖中拿出一個錢袋，放到了他面前，“去買幾身衣裳，稍後會有人來接你們，把裡面的信物拿好了。”
走出第一步，第二步就簡單多了，孟湛伸手拿過，點了點頭：“是……草民可否問問，小姐的名號。”
孟湛改了稱呼，他不認為姜禾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當然。”姜禾笑道，“你可以叫我佑寧公主。”
……
聊完，姜禾和沈靖川一同出了院落。
走在寂靜狹窄的小道上，姜禾發現沈靖川面色有異。
她揣摩了下：“沈大人有話想對本宮說？”
沈靖川意味不明地瞥向她：“臣沒想到，公主在外人面前竟還有這樣親和的一面。”
“在外人面前”幾個字被他刻意咬重了些。
姜禾覺得他有點怪，中規中矩回答：“那也要分情況，拉攏人總要誠心些。”
恩威並施，才能叫人感恩戴德。
姜禾無辜地望向他：“馭人之術，還是沈大人今日剛講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