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沒再讓司琴跟著。
小丫頭心智不太成熟,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姜禾允許給她一點時間緩緩神。
而且在沈靖川身邊,她有自信自已不會受到受到傷害。
說來好笑,他們的溫情脈脈中從來都是夾雜著防備與警惕的,可到頭來,最信任的,居然還是這個人。
“……公主可想好了,擇婿看重的是什麼?”
沈靖川還沒有從之前的話題中繞出來,他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又彷彿是含著幾許自已都不明白的期待,想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少女邁著輕盈地步子走在他身邊,髮髻上簪著的芍藥花一顫一顫的,嬌豔的花兒壓不住她身上的貴氣,只能說是錦上添花,讓人不自覺就往那處瞧。
“那必然是找個聽話的夫婿。”
姜禾睨了他一眼,牽起唇笑了聲:“不然被咬了,本宮找誰說理去?”
沈靖川不置可否:“公主尊貴,自當如此。”
一碼歸一碼,姜禾對沈靖川心懷有愧,可這人前世真咬了自已不少次,不會明目張膽地擺在面上,鎖骨上、或者更隱秘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跡,她雖沒說過,仔細想來,還是有幾分惱的。
有些人,嘴上一聲不吭,骨子裡全是陰暗的佔有慾,還什麼清冷的貴公子,在姜禾看來,全是一派胡言。
“不過本宮陪沈大人這麼走上一遭,想見別人自然沒戲了。”
姜禾不鹹不淡地收回目光,瞅著沈靖川能有什麼變化。
沈靖川淡定極了:“臣的榮幸。”
不知道他怎麼能把截胡的事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姜禾一噎,別過眼去。
也因此而錯過了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公主藏得再好,同樣不妨礙沈靖川察覺出她冰冷態度下的柔軟,就像雪白的蚌肉般,輕輕一碰就迅速收縮回去,叫人根本無法狠下心來。
約摸著逛了半把時辰,陽光愈烈,晃得人險些睜不開眼,姜禾打了個哈欠,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主動道:“本宮乏了,準備打道回府,沈大人呢?”
能來探春宴走動,已經是沈靖川額外破例了,身邊的親衛都覺得不可思議,想見的人走了,他自然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便順著說下去:“臣護送公主回府。”
他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深邃的眉骨壓著,冷冰冰的,疏離淡漠。
姜禾卻覺得有趣,她抬眼,倏然抬手摘下簪在頭上的芍藥花,朝他遞了過去,笑顏如花,顧盼生輝。
“本宮突然想起,有一句話沈大人說錯了。”
“這場中,也不是無人配得上本宮……”
“你說是嗎?沈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