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兩位殿下提點在先,李巡撫不用顧忌那麼多,開始說起水寇的情況:“那夥賊人水性都很好,更有甚者直接潛伏在水中,趁來往商船停歇的空檔,直接將底部鑿開,偷運貨物……”
“岸上的賊好防,水裡的賊不好防,他們似乎特意練過閉氣之術,滑溜得很,逮了很久都沒逮住人。”
李巡撫提起這點,特別苦惱。
隨城是運河必經之路,官府裡水性好的官兵也不在少數,但偏偏就是這麼久都抓不住人,說出去都丟臉。
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誰都不願意求到朝廷去,畢竟這隻會讓上面覺得是地方官辦事不力。
李巡撫滔滔不絕說著,姜禾聽言,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所以這麼久過去了,你們一個人都沒抓到?”
姜禾從前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時間已經很久遠,她不清楚其中的細節,但有些東西可以順藤摸瓜猜出來。
李巡撫看看開口的佑寧公主,還有坐在一旁威勢沉沉的世子殿下,艱難道:“倒是抓住過幾個,但他們服毒自盡了。”
可以想象,幹出這種事情,被朝廷抓住也是一個死,與其被逼供折磨,不如直接自盡來得痛快。
“是當場服毒還是在牢中?”
姜禾繼續問。
“都有。”李巡撫回答完,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就聽沈靖川冷笑一聲。
“出了叛徒而不自知,這隨城怕是早成了篩子。”
“啊?”李巡撫心下震悚,他顫顫看了兩人一眼,“兩位殿下是說,官員與匪寇有勾結?”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但次數多了,那就肯定有人搗鬼,李大人不妨想想,是誰在背後引導你。”
姜禾看過當年的卷宗,她引導李巡撫往這個方向想,是因為確有其事,既然知道內情,那更要抓緊時間將內鬼給逮出來。
她很清楚,自已的到來是這件事中的變數,快刀斬亂麻,解決內鬼才是正道。
李巡撫思索:“這……最近下官見過的人很多,暫時無法確定。”
“那就將人集中起來,尤其是與水寇有正面接觸的人,召集來商討對策。”
沈靖川一句話,就定下了這些人被圈起來的結局。
李巡撫停頓:“殿下,這是否、不太好?”
姜禾嗤笑:“賊都混進窩裡了,不好也得好。誰敢不聽指令,一律當匪首處理,看他們能有什麼意見?”
從京城來的兩位殿下看著年輕,實則步步緊逼,言語之間早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掌握了主動權,李巡撫被說得啞口無言:“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