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沈靖川眼底翻湧著暗色,手上的動作卻極盡溫柔,像極了一隻銜著獵物不鬆口的大型猛獸,他傾身在女孩耳邊嗅了嗅,嗓音低啞,“你不要太縱容臣了,臣會控制不住。”
在夢中的一切都與真實無異,與她接觸越多,沈靖川能想起來的就越多,這讓他更清楚地意識到,自已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他有能力把江山玩弄於股掌中,但一個人總難免太孤獨。
他欣賞與他針鋒相對、步步緊逼的公主,也在這種欣賞中,放任了自已的沉迷。
他們本質上是一類人,可他愛她。
換做從前,沈靖川絕不會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詞會出現在自已身上。
就如同在他娘去後,他父王對他娘幾十年如一日的思念,刻入骨髓,不可自拔,乃至死亡都懷著笑意,期盼著黃泉路上再見。
沈家子,認定一人後就不會再變。
倘若只是他一廂情願,都有剋制的餘地,就怕對方也縱著,他會失了分寸。
姜禾卻像是沒有意識到危險靠近的模樣,額頭與他相抵,輕聲道:“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本宮樂意縱容……沈懷玉,本宮都把自已送給你了,你是個膽小鬼嗎?”
沈靖川不說話,只是用行動回答了她。
姜禾快被親得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彷彿都被沸騰的氣息給罩住了,沈靖川掀開了她的領子,發現上面的印子消失後,又不甘心地補上了一個,才勉強算是善罷甘休。
外裳被揉得凌亂,頭上的朱釵也不知何時滑落了下來,被沈靖川一把撈住,給好生生地放在了小桌上。
在脫離所有的利益糾纏後,姜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這讓她更加明白地意識到,只有沈靖川,是不同的。
她不知道自已的心境具體是在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可至少此刻的縱容,是絕對真心的。
她想著,沈靖川卻慢慢湊近了她,俊美面容上帶著饜足:“臣不是膽小鬼,臣只是擔心,公主會怕臣。”
慾壑難填,有些東西,一旦被放出來,就再也沒有能關回去的機會了。
沈靖川可不想到手的人從自已身邊溜走。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低頭去親她的臉頰,誘哄似的:“公主會怕臣嗎?”
兩人的氣息都尚未平靜下來,許是因為心中想通了許多,在靜了會兒後,姜禾開口了:“本宮不怕。”
她的聲音還有點啞,聽著輕輕的,實則分外篤定,尾音甚至挾著上揚的笑意。
“沈懷玉,本宮不會怕。”
何止是不會怕?
姜禾自始至終都是那個驕傲的佑寧公主,苦難折不斷她的羽翼,只會讓她突破枷鎖,涅槃重生。
她與沈靖川名為交易,可這場棋局中,一直都是他倆在對弈,她踩著他的底線前進,最終與他站在對面。
所以……
姜禾仰躺在榻上,定定瞧著他,翹唇笑起來,張揚肆意。
“是我心甘情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