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開懷,肩膀都在顫,眼角的淚暈開了去,眸底清亮亮的。
沈靖川從她眼中看到了自已。
他心頭一軟,抬手為她拂開了凌亂的髮絲,又在她眉心親了親,才撐著手,慢慢起身。
姜禾止住笑意,有點錯愕,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你……”
兩人隔得那樣近,來自身體的變化誰都忽視不了,綿長的親吻中,就連她都被勾出幾分反應來,更何況是沈靖川。
他府中並無通房侍妾,這個年齡,可正是……她以為他會繼續做下去的。
姜禾心中思緒萬千,沈靖川卻難得壓抑下了自已,只是俯身惡狠狠地叼著她的耳垂輕輕磨了下:“總不能委屈了公主。”
有那個交易在,況且剛才得了一番真心剖白,沈靖川想做些什麼,都不為過,姜禾也不會拒絕。
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從沈靖川的呼吸中,還是能夠瞥出幾分他的不平靜,姜禾心中輕嘆氣,靜了靜,沒有繼續招惹他。
不知道過去多久,沈靖川才將她拉起來,抬手細細為她攏好衣衫,指腹劃過鎖骨處的時候,唇角露出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姜禾左右尋思不通:“你當真是狗不成?怎麼這麼喜歡留印記?”
也就是他念著分寸,從來沒在顯眼的地方留,否則姜禾早該嚴令禁止了,但她現在回過神來,才發現這種遮遮掩掩的方式更奇怪了,尤其在人前的時候,沈靖川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把她吞了一樣。
外人察覺不出來的暗潮湧動,更加折磨人了。
“若是能光明正大叫人知曉也就罷了,可是不能……”沈靖川慢條斯理的,因為不急著走,他總是會無意間搞些小動作,在人快要炸毛之前順回去,眼中幽色深深,潭水似的,深沉又帶著寬和,“不咬疼,也不可以嗎?”
提起這個話題,沈靖川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的探春宴上,正是少女對他說,要找個聽話的夫婿。
他後知後覺:“公主擇婿的要求,是對臣說的?”
?
姜禾想了想,良久,將他的話和自已曾經說過話的對上號,不由冷笑一聲:“……你還記得啊?”
他前科太多,這個習慣從前世延伸到今生,習慣了的同時,也讓姜禾深深窺見了他藏在骨子裡的佔有慾。
就算旁人不知,他也要把屬於自已的東西打上標記,彷彿無聲彰顯,這是他的,容不得任何人覬覦。
迎著她含著些許慍怒的視線,沈靖川從善如流認錯:“臣錯了。倘若公主想,臣也能改。”
姜禾狐疑:“你吃錯藥了?”
沈靖川從容笑著,在他自已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抬手為她挽好了發,動作輕柔,嗓音慵懶:“畢竟臣……想當公主的夫婿。”
沈靖川從不喜遮遮掩掩之事,如果對方不是佑寧公主,他根本不會答應。
暗中相會固然刺激,可總少不了多方掩飾,與此對比,他自然更喜歡名正言順站在人前,告訴所有人,他是公主的夫婿。
意義不一樣。
攝政王殿下表示能屈能伸,不過一點小癖好,能改。
不只是嘴上,就連眼中,沈靖川的意思也是明晃晃的,姜禾微愣,半晌後低聲:“隨你吧。”
她與沈靖川的關係,看似明瞭,但即便在上一世,也沒有得到個確切的定論,礙於他倆的身份地位,朝臣不敢言,便就那麼一直不清不楚著。
而這次不同,是沈靖川自已主動提出的。
姜禾想知道,他能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