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控制人的毒藥，都不用連夕多說，元度道人就毫不猶豫吞下去了，順帶往自已徒弟嘴裡一塞，讓他也吞了，給她看得都是一愣。
“你們就不擔心這毒沒有解藥嗎？”
元度道人是個鶴髮童顏的小老頭，眼底閃爍著精明光芒：“幹我們這行的，打的就是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風險換錢財，值得！”
連夕：“……”
她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看得開的人。
但這人識時務，不用她多費口舌，連夕也相當滿意。
她本想去找公主稟報，結果轉念想起那誰還在公主房中，頓時狠狠一閉眼，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講真，雖然從小跟在公主身邊，也預想過公主以後會嫁人，但不知為何，就是看攝政王不太順眼。
連夕不便插手主子的事情，只能讓自已眼不見不煩了。
-
雕花床上，氣氛一片黏膩。
沈靖川這人意外講理，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即便再難受，也沒有突破最後一層底線。
姜禾抓住了他這點軟肋，撩撥得肆意，絲毫沒在意這是怎樣將人架在火上烤。
一吻畢，她微微直起身子，泛紅的眼尾彎了彎，居高臨下睨著眼前人，毫不掩飾的玩味笑意：“攝政王，你不會反悔吧？”
代表著地位的稱呼，在榻上叫出來，夾雜著旁人難以企及的親暱，姜禾垂眼，看見男人眼中藏著的縱容與慾望，再往下挪時，視線忽的頓住了。
誰也沒注意到他的衣裳是何時散開的，從胸膛一直到腰腹，露出塊壘分明的腹肌，還有淺褐色的，已經消不下去的陳年疤痕。
在老攝政王的示意下，沈靖川幾乎沒有在明面上嶄露頭角，可他面臨的危險，其實向來都不會少，之所以能夠擁有後面戰無不勝的功績，也是一點點磨練出來的。
姜禾眸色一凝，在自已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指尖已經落在了那些疤痕上，輕輕地劃過：“疼麼？”
她想起，自已從前沒有問過這些問題。
不是不想問，而是她打算問的時候，已經出不了口了。
有些事情，倘若在一開始便未能坦白，後面或許就再無機會。
沈靖川胸膛起伏，在她的動作下，呼吸更是沉了幾分，眼中翻湧著墨色，低啞的嗓音因隱忍而微微發顫，緩緩擠出幾個字來：“公主是在，心疼臣嗎？”
姜禾輕聲：“……算吧。”
這種感覺，和她經歷過的任何一種都不一樣，心口酸酸澀澀，不疼，但觸碰到，就容易沉溺其中，整個人都被拽著下墜。
或許該叫心疼。
姜禾不知道，她沒有全心全意去愛過一個人。
“哈哈。”
沈靖川短促地笑了兩聲，墨髮披散在肩頭，讓那張光風霽月的面容莫名多了絲勾魂攝魄的感覺，帶著熱意的手卻握住了少女的腰肢，帶著暗示意味地輕輕揉著。
“當然疼，公主能不能，憐惜一下臣？”
疼不疼的，年代久遠，沈靖川早就記不清了。
不過這種情況下，他覺得，示弱未嘗不是一個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