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川淡淡道:“查明事實,若真像他們所說那般,可以試著招安。”
大熙針對匪徒招安有一套特別的章程規定,細說起來很是苛刻,至今就沒用過幾次,不過這次情況特殊,要是他們真的符合,可以招安。
姜禾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沈靖川昏迷的時候,姜禾去外面逛了一圈,這裡的人不少,屋舍儼然的,顯然生活得很好,很多看著就淳樸,明顯是沒沾過人命的,問到沈靖川的想法和她一樣,她其實也在無形中鬆了口氣。
不是所有事都要用強硬的手段解決嘛。
“我們昏迷了一天一夜,別的不說,得先聯絡上金麟衛。”
天災無法避免,非人力能抵抗,災難降臨的時候,大家都散開了去,山中地形複雜,他們搜尋起來困難重重,現在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
“訊號彈掉了,我是說,可以的話,叫這寨子中的人去傳話。”
這夥山匪說不幸也不幸,摻和到了陰謀中來,說幸運也幸運,正好救了兩個能做決定的人,否則還不知道要經歷多少波折。
沈靖川沒有猶豫:“公主做決定就好。”
如果是從前的他,還會自已過過眼,但他知道現在的公主是有前世記憶的,當過帝王的人,處理這些事情得心應手,用不著旁人插手了。
權勢握得太緊不一定是好事,沈靖川悠悠想,他當公主的皇夫,似乎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行。”
姜禾來同他說一聲,左右沈靖川現在要好好修養,由她做決定更方便些,只要他信得過他,那就沒問題了。
“你好好歇息……”
“公主,多陪陪臣吧。”
話剛出口,就被沈靖川打斷,他抬眼,恰到其處地流露些脆弱出來,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眸中卻帶了更多深沉的情緒,壓著即將翻湧上來的洶湧暗潮。
他們才險些死過一場,姜禾的眼睛到現在都還泛著澀意,說過的話全都算數,也導致她現在就是對沈靖川有些格外的……心軟。
姜禾遲疑了下,到底沒急著離開,垂眼湊過去,又在他臉上親了下,商量:“我讓他們去找金麟衛報信,馬上回來。”
相信歸相信,姜禾依舊要給他們倆留下後路,防止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故。
這下沈靖川沒意見了,望著她,溫和笑了:“好。”
姜禾心頭怪異之感愈盛,她沒有表露出來,從沈靖川懷中起身,先出去將商量好的事情落實。
阿芝姑娘是個敞亮人,聽她這麼說,想了下,答應了,只問:“寧姑娘身上可有信物?”
姜禾早就想到這重,將從沈靖川身上取下來的玉佩給她:“用這個就行,來人見了,就會認得。”
金麟衛是私衛,他們只聽從主子的命令,調動的令牌是有的,但不適合拿出來,直接用玉佩就好,他們認得沈靖川身上的東西。
“好。”阿芝答應下來,立馬就吩咐了身邊人去找人,隨後道,“寧姑娘與情郎醒來多時,想必也餓了,我這就叫人把飯食送到屋子裡去。”
知道這兩位能夠說得上話就行,阿芝識趣的沒有詢問沈靖川的名字,只是在他稱作姜禾的情郎,言語間也沒有刻意流露出恭維,看得出教養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