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令人頭疼，又不能隨便亂扔，姜禾交給了司琴，讓她放好，以免沈靖川看了發瘋。
宋皇后知她進宮，提前派了人來候著。
母女倆一見面，就把伺候的人撤了下去。
宋皇后皺皺眉：“他找你做什麼？”
“估計是試探。”姜禾冷靜道，“拿了一沓畫像讓我挑，估計想看我屬意誰。”
上次的事情打亂了慶豐帝的計劃，宋老將軍一直抱病在身，導致他現在也沒辦法動手，心中估計憋著一口氣，等著找補回來。
宋皇后瞭解慶豐帝，篤定：“他一定會懷疑你和攝政王的矛盾了。”
真真假假，勾心鬥角的，都是常用手段，慶豐帝運氣好歸好，還是見識過的，不會輕易相信傳言。
“懷疑就懷疑吧，他沒有誰不懷疑的。”姜禾湊近宋皇后低聲說，“母后宮中的人，兒臣和他準備換一換。”
宋皇后知道這個他是誰，孩子的事，她沒有多過問，總歸姜禾有自已的主意，她輕舉妄動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你們看著辦就行。”宋皇后的視線輕輕從她臉上掃過，心疼，“是母后不好，讓你們受這麼多苦。”
生在皇家，很多事情都不是能自由選擇的。
姜禾擰眉，認真：“母后不能這麼說，您已經將我和哥哥庇護到長大了，以後的事情，該我們去做，深宮憋悶，您且等著享福就好。”
姜禾非常慶幸，自已的母后不是個固執的人，否則光是皇位由誰來坐，或許都會起好一番爭端。
“好，好。”宋皇后沒有反駁，她轉而道，“將畫像留在我這裡吧，你和他的情意，母后不摻和，但這種易生誤會的東西，還是不要讓他看見了。”
從利益角度出發，宋皇后認為姜禾與沈靖川在一起的行為沒錯，對方是攝政王，有權勢有私衛，是奪取皇位的一大助力，看上去也樂意為女兒鋪路。
但從理智上，宋皇后還是沒忍住勸誡自已的女兒：“情之一字，易灼人灼已，為人臣下者，難保一世忠心不變，佑寧，莫要深陷。”
宋皇后沒有愛上過任何人，這是她能給女兒的唯一勸告。
姜禾明白宋皇后用心良苦，沒有辯解，從容應下了：“兒臣知曉。”
難得進宮，姜禾陪了宋皇后一下午，也把他們做好的準備說了些，防止宋皇后憂心過重。
她從前住在偏殿，搬出宮去住後，偏殿也一直為她留著，簡單收拾一下就能歇息。
只是姜禾沒想到沈靖川那麼膽大，敢悄悄溜到這邊來，她大抵是成長了，瞧見屋裡有人的時候，面不改色地合上了門，沒讓司琴跟著過來。
姜禾睨他一眼：“這裡是華清宮。”
沈靖川：“臣知道，臣不做什麼。”
沈靖川私下裡和宋皇后打過幾次交道，他對這位長輩很尊敬，對方也沒有為難過他，他還不至於禽獸到在華清宮做什麼出格的事。
他聲音冷冷：“老皇帝不想當皇帝了直說，為何要一次次將主意打到你身上？”
要不是恢復記憶的時間晚了些，沈靖川早就把慶豐帝給踹下去了，不忠不義又如何，他見不得這老傢伙動他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