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姜禾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抬腳往他身上踹了一腳，眉眼冷冷。
“你亦是天家子，食萬民之祿，卻視百姓性命於無物！何其荒唐！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就算上一世知道姜譽是個什麼貨色，姜禾還是很生氣，周身氣息沉沉的，一時都沒人敢靠近。
這一腳力道極重，直踹得姜譽爬都爬不起來，就算是起來了，也有侍衛把他按下去。
估摸著一切差不多結束了，姜澤趕緊繞過侍衛的保護，上前勸：“小禾，不要生氣，不值當。”
姜禾眉眼鬆了鬆：“我知曉。”
姜澤看了看耿旋，欲言又止，想問什麼，還沒問出口，門外又有人來了。
沈靖川手中提著劍，看清殿中的場景，視線又落到姜禾身上，神情一頓：“誰惹公主生氣了？”
耿旋偷偷給自家主子使了個眼色。
沈靖川看了眼姜譽，提不起半分興趣：“沒事兒，回頭把他砍了。”
“不說這個，宮中情況如何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姜禾懶得為姜譽生氣，她很快調整好了自已的情緒，開始問正事。
“蒼南帶兵去鎮壓五軍營了，宮中防守已由殷夷接手，宋家那邊的人也被親衛解決了。城門嚴守，林家人也逃不出去。”
沈靖川快速說完了情況。
姜禾頷首，這些都在他們預料之中，只是……她看了眼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的人，開口：“先把他們送回去。”
宮中真的太亂了，外面到處都是屍體和血，但他們顯然更不願意繼續留在乾清宮，一句話都不敢說，殿中迅速被清空。
姜勉姜譽，連帶著林貴妃都被拖下去關了起來，侍衛們無聲退到了一旁，姜禾總算有時間看看自已的母后：“暫時不會有風波了，母后先回宮？”
宋皇后的目光在姜禾與沈靖川身上掃過，從容點頭：“行，正好我也累了。”
雖然知道不會有危險，但刀架到脖子上的時候，宋皇后還是驚了驚。
姜禾派人送宋皇后回宮，回頭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已皇兄的眼神似乎有些渙散，又好像是因為，意識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姜禾：“皇兄，你怎麼了？”
“你……你們。”姜澤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又睜開，如炬的目光看向沈靖川，“小禾，你之前說的心悅之人，是他？”
這下是連沈大人也不叫了。
姜禾記得自已的皇兄對沈靖川還頗為敬仰來著。
她斟酌著：“是。”
這也不能否認啊。
想起之前沈靖川在自已面前說的家眷，還有自已乾的那些蠢事，姜澤沒忍住冷笑了聲：“呵。”
隨後拂袖而去。
皇兄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姜禾狐疑地看了眼沈靖川：“你真的沒有對皇兄說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嗎？”
沈靖川絲毫不心虛：“只是說了臣有家眷而已。”
姜禾直覺恐怕不是這麼簡單，但她暫時沒工夫追究，輕拿輕放了：“回頭好好和皇兄聊聊。”
沈靖川這下聽話了：“好。”
他黏黏糊糊地蹭過去，在女孩臉上親了下，沒碰她，生怕血沾到她身上：“結束了。”
姜禾一怔，和他對視：“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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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