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小黑蛇”只有一根手指粗細,長度也將將只能在腕上纏上兩圈的模樣,漆黑的鱗甲上泛著奇異的光彩,很像被盤完過後油光閃亮的手串。
就是蛇頭怪怪的,頭頂似乎還有兩個嫩的一折就能斷的小觸角。
長闕沒忍住上手迅速的擼了一把。
觸感還挺新奇,像入手溫涼的精玉,也沒了方才在脖頸上那種恐怖的惡寒感。
長闕掐著蛇脖子,一邊驚歎一邊又不受控制的將蛇擼了一下又一下。
長闕不解,為什麼自已會覺得擼蛇很爽?
還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她曾經不是最怕這種滑膩膩的冷血生物嗎。
時隔千年,夙無濯再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實打實的羞辱。
曾經的他,做過人人踐踏的妖,也做過骯髒卑劣的仙,卻還從未被人當個玩物般擒在手裡撫摸。
他只覺女子手下的每一次觸碰,都能激起身體內一道極強的振慄感,又被她誤打誤撞的掐住了心脈(類比蛇的七寸——心臟),一時間竟惹得他靈息岔道,久久掙脫不得。
他這小夫人,當真是好樣的。
今日若不將她吞噬煉化,恐怕難消他心頭之恨。
不過幾息時間,轎中四處便開始肉眼可見的瀰漫出滲人的黑色濃霧,盡數朝長闕團團聚來,威壓越發逼人。
長闕忽然意識到,手中的寶寶蛇咬她或許只是天性使然,這麼久也沒有出現不適,大機率是無毒的。
而這團不斷匯聚的黑霧或許才是那個大角色。
想來方才轎輦外的異樣便也是如此。
果不其然,長闕推開門的瞬間,便見魔侍們團團圓圓,倒了一地。
知道是人在作祟的瞬間,她的心頭反倒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她對冷血動物的陰影太大了。
只不過經過這寶寶蛇無甚攻擊力的一咬,也差不多算是以毒攻毒,說不定今後她對蛇這種生物能改觀不少。
黑霧愈發濃郁,目標正是長闕。
她也不再糾結,麻利的將“寶寶蛇”在腕上纏了一圈,順嘴安撫了一句,“小蛇蛇莫怕,媽媽帶你逃命去,以後就跟著我過吧。”
黑霧驀的凝滯了一瞬。
她究竟在說些什麼鬼話??
直到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夙無濯才反應過來自已真的是在——“被迫逃命”。
還是自已逃自已。
天道到底是怎麼想的,竟選了這麼荒唐的一個人。
黑夜中,長闕朝著帝姬府極速飛去,一路都像被鬼追了一般,從未敢鬆懈。
如果原主和她的便宜弟弟知道她的全身靈力都盡數用來逃命了,也不知該會作何感想。
想必會氣的不輕吧。
等閒暇下來,她果真是得認真研究研究這仙俠世界的修煉法門了。
她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也沒有去親眼看過這個牛逼的仙俠世界。
要不然哪天半路被人刺殺,一下就掛了也太窩囊了。
長闕並不知道,由於她的一念之差,反派boss莫名其妙的體驗了一把被自已追殺,還被人帶著逃亡的刺激。
夙無濯也不禁沉吟,自已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剋星。
否則這人為何每每都在自已殺意最盛之時,又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將其盡數擊碎。
讓他連殺她都提不起興致。
黑霧半真半假的追了一路,終於在長闕踏入帝姬府的瞬間悄然散去。
喚玥見自家失蹤了一天的公主終於回來了,不免擔憂的上前詢問。
長闕平穩下呼吸,勉強鎮定的安排自家魔將趕緊去半路里救人,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好在那些魔侍似乎只是被弄暈了,率先出發接應探查的魔族不多時便傳回了確切訊息,稱那些魔侍已經盡數被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