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行晚初入社會，長得就像個好騙的愣頭青，租房子的時候被人騙了幾千。
他一點兒也不生氣，畢竟沒有經驗就應該做好被騙的準備。最後租了一間地下室，一個月八百的租金。
文憑太低，他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只能在附近一家餐館裡端盤子洗碗，工資倒是還不錯，一個月能有四千拿，而且包吃，只是平常忙得很，腳不沾地的。
“小池！八號桌的菜！”
“來了。”池行晚麻溜的把菜端進托盤，然後給八號桌端過去。
他人長得乖巧，嘴又甜，餐館裡常年洗碗的阿姨儘量都讓他少洗碗，端盤子的機會都給他了——池行晚的手又細又長，骨節分明，右手的中指因為寫字太過用力布著厚厚的一層繭。
阿姨們都說他是讀書人的手。
長期的洗碗讓她們的手乾燥起皮，指甲發軟，手指痛是常有的事。
“王姨，前頭不忙了，我來洗吧。”池行晚笑著把洗碗池邊的婦女拉過去，埋頭洗碗。
他才來沒多久，即使洗碗的時長比起其他人來少很多，手也經常因為泡在水裡發白打皺。
“哎，服務員！”前頭不知道那個大叔喊了一句，劉姨馬上就出去了。
他們這小餐館比起澤京的其他飯店，規模小得不得了，哪怕味道不錯，也少有富人來吃。
換句話說，有素質的人，少。
也不知道起了什麼衝突，邊走神邊洗碗的人回過神時，只聽到砸盤子的聲音。
“你們這餐館怎麼做菜的！那麼長一根頭髮！讓我的寶貝生病了你們賠得起嗎？！”
池行晚從來沒想過自已能在現實生活中聽到這樣的臺詞，雞皮疙瘩掉一地了。但他還是走了出去，看這濃妝豔抹的女人依偎在油膩大叔的懷裡。
“……”可不是辣眼睛嗎。池行晚寧願不要眼睛了。
守著職業操守，他露出僵硬的笑走上前：“先生，我們重新給您做一份可以嗎？”
“重新做？都把我寶貝兒嚇到了，你負責嗎？”男人輕蔑地揚起下巴，又低頭把懷中的女人抱緊，“哎喲餵我的心肝寶貝兒，嚇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