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沈家和別的世家一樣……”
姜禾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層緣故在。
各個世家教導孩子的方式不一樣,有嚴有松,到底都是含著愛護的,怎麼也捨不得孩子磕了碰了,聽沈靖川這描述,他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可以見得,老攝政王對他的要求非常嚴格。
沈靖川從容:“父王說,要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靠人不如靠已,暗衛再忠心,都不可能永遠防護得嚴嚴實實,萬一遇到危險,沈靖川要能夠憑藉自已的能力脫身。
“我怎麼覺得,你父王也防著皇帝呢?”
姜禾見過老攝政王幾面,那是個真正溫和儒雅君子作風的人,從眾人的描述中,可以依稀勾勒出他忠君愛國的模樣,說句不好聽的,類似於愚忠。
沈靖川:“防著,皇帝沒動手,他也不會動手。”
要不怎麼說慶豐帝運氣好呢,他要是和老攝政王鬧掰了,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了,他這個皇帝還在不在都不知道。
姜禾沉默,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有些人活得一塌糊塗,還能被眷顧,這世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身上陡然有些低落下去的情緒,沈靖川收住了臉上的笑意,輕輕在她頭髮上摸了摸,聲音放柔了些:“他欠了多少,我們就全部討回來,好不好?”
察覺到他在安慰自已,姜禾心情更復雜了,她不是個看不開的人,溫聲回應:“好。”
跳過這件事,等他們歇息的點,姜禾親自去挑了些孩子,統一撥出來交給蒼南訓練。
她不強人所難,明確說完要求後,問過這些孩子,有沒有想退出的,孩子們左看看右看看,雖然有猶豫的,但居然都沒有一個想退出的。
別的不說,心性不錯。
前世經了那麼多磨練,姜禾挑人的眼光毒辣不少,她對此很滿意。
做完這事兒,姜禾又帶著沈靖川在別莊中好好逛了逛,這邊連田地都有,差不多實現了自給自足,平時出去採買都很少,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裡的親衛才能在慶豐帝下令清掃的時候逃過一劫。
是幸,也是不幸。
“沈家也有別莊。”
走著走著,沈靖川突然開口:“下次帶公主去看看。”
世家大族,都要有一定的保命手段,沈家同樣不例外,這些事情對外都秘密瞞著,能說出來,一定是付出了絕對信任。
姜禾愣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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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是在別莊吃的。
這邊的管家知道姜禾過來後,老早就吩咐廚房準備了她愛吃的東西,因為沈靖川的原因,還多加了幾道菜,看著沒那麼豐富,但每道菜都很對她口味。
用過午飯,沈靖川像是不經意一樣,忽然提起:“朝廷不是要開恩科嗎?公主之前養在別莊的那少年呢,怎麼不見人?”
姜禾乜了他一眼:“什麼叫本宮養著?不過是一出交易罷了,他日後是要為本宮辦事的,你在想什麼?”
姜禾看出了孟湛對自已有不一樣的心思,她不會接受,也從那天開始打定了主意,減少與他的接觸,至於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