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宋老將軍下了一下午的棋,夜色降臨的時候,宋少虞才勉強應付完訪客回來,看到姜禾在的時候,還高興了好一會兒。
宋少虞有點不解:“嘶,為什麼舅舅沒看見你啊?”
姜禾用手指指:“我從後門進來的。”
宋少虞條件反射地看向自已老爹,宋老將軍給了他一個不算好的眼神:“就會帶壞人。”
宋少虞:“我冤枉啊爹!”
明明就是姐姐非要拉著他出去玩,事後還拿他做擋箭牌,宋少虞苦,但他不敢說。
宋老將軍沒理他。
雖然略有風波,但晚間的時候,他們還是聚在一起吃了頓飯,想必等到舅母和堂弟回來,會更加熱鬧。
姜禾如是想。
-
第二日照例去國子監。
這邊過去距離要遠些,姜禾提早了些出門。
或許是將軍府正氣太足,姜禾晚上總算是沒再做什麼奇奇怪怪的夢,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反正,想不通。
與她的精神奕奕不同,反倒是昨日看上去淡定冷然的沈靖川,今日瞧著倒是有些神色鬱郁,偶爾瞥過來的目光帶著意味難明的深色。
姜禾被他看得背後發毛,隱約想起來以前他們在床榻上耳鬢廝磨時,對方好像也是這樣的神色。
她不認為沈靖川是個膚淺的人,但總不能真的因為她昨日的那番話,所以對她產生了什麼興致吧?
發生過的事情,姜禾不會否認,可也不代表她想要繼續按照前世的軌跡發展。
她不願回想那人在自已懷中一點點失去呼吸的模樣,試圖用其他可能為他們拼湊出一個更好的結局。
屋中總共三人,兩人都各懷心思,姜澤在這方面遲鈍,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奇怪的,提筆在紙上記了不少東西,一看就知道今天回去有得琢磨。
昨天他忙著賑災棚的事情,沒來得及去拜訪宋老將軍,今天定然是要去一趟的,姜禾有事要忙,拒絕了和他一起去。
“昨日我已去過,今日皇兄去就好,祖父他們不會說什麼的。”
剩下的時間,說起來還有那麼長,需要做的佈置卻不少,姜禾如今只是公主,受寵歸受寵,手上卻沒什麼實權,想要憑藉自已做什麼都不方便,總歸要多籠絡些人才到府中去。
“也行。”姜澤看了眼沈靖川,嘀咕,“總覺得沈大人今日怪怪的。”
姜禾沉默:……
敢不敢再大聲點?
沈靖川在後面輕輕笑了聲。
姜禾實在不想繼續和自已缺心眼的皇兄繼續說什麼,趕緊想辦法把他打發走了。
“臣又不會說什麼。”沈靖川慢條斯理地上前,聲音含笑,帶著似有若無的調侃,“公主何故這麼急?”
“本宮只是怕皇兄在言語間冒犯了沈大人。”
沈靖川生得一副好皮囊,長相清冷俊逸,外人看來淡然雅緻,實際上睚眥必報,姜禾與他生了矛盾,大多會在床上被折騰回去,半點看不出這人的君子模樣。
但她知道,這也只是因為她,若換做旁人,他的手段不會這麼優柔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