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勉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主,被這麼盯著,下屬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聲音顫抖:“殿下恕罪,屬下、屬下也不知道為什麼順王突然就變了態度……”
在幾個皇子中,就屬姜澤性格最溫良,尤其是冬日裡流民多的時候,經常往各處的賑災棚跑,做什麼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為。
這段時間皇子們都被允許接觸政事了,姜勉就讓人給他找點麻煩,讓他脫不開身,完不成手上的事務,結果姜澤跟突然轉了性一樣,把很多事情都交給了手底下的人去辦。
所以他們原先想使的手段自然也就夭折了。
“本王早就說過,他絕非外表看上去的那麼良善,現在不過才剛開始,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姜勉陰沉一笑,他咬咬牙,拳頭攥起,“還有姜禾,一個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的,也就仗著父皇寵她,否則本王遲早要她好看!”
下屬不敢接話。
身為主子,自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但他們這些人,若敢妄議皇家之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掉了腦袋。
見姜勉的氣息平復得差不多了,下屬才大著膽子開口:“殿下,那我們之後該怎麼做?”
“把人撤回來。”姜勉臉色仍然不算太好,忽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稍微緩了些,“罷了,反正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本王先進宮看看母妃。”
皇室很少能夠談得上什麼親情,同一個母親肚子裡出來的孩子,感情終究不一樣。
林貴妃因為懷孕的原因,這段時間頗受盛寵,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在慶豐帝面前多露露臉才是正事。
只要太子的位置還沒有定下來,那他就還有機會。
況且,就算是定下來了,誰能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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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澤當然不知道自已被人惦記上了,只是在吃飯的時候,背後不自覺地湧起了一股寒意。
宋少虞沒忍住拍了他肩膀一下:“怎麼了?”
姜澤皺眉:“就是有種不太對的感覺。”
宋少虞看了一眼自已的外甥,暗自搖搖頭:“不對就對了。”
現在慶豐帝的年齡慢慢大起來了,雖然大家明面上都沒說,但暗地裡已經開始波濤洶湧,大家都忙著站隊。
身為中宮嫡出,姜澤天生就佔有優勢,況且還有個手握兵權的外家。
剩下的更多人則是站在二皇子姜勉身後,戶部尚書這人長袖善舞,又掌握著財政大權,平時暗地裡就籠絡了不少人,也是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
兩方隱隱有對峙的感覺,也就姜澤,看上去還遲鈍得很。
“行了,說什麼呢?快吃飯。”
宋老將軍看不下去了,提了一嘴,頓時兩個人全都不說話,乖乖扒飯。
吃完飯時間不早,冉夫人帶宋羨先歇息去,宋老將軍則是叫住了姜澤,看上去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沒自已的事兒,姜禾眨了眨眼:“佑寧先告辭了,下次再來看望祖父和舅舅。”
宋老將軍和宋少虞點頭,並表示隨時都歡迎她來。
不過出了將軍府,姜禾卻沒馬上回公主府,而是叫上連夕,一起喬裝打扮去了別的地方。
公主本來就不容易接觸到權力中心,她手下可用之人太少,暗衛還是從宋皇后身邊撥出來的,不是說不信任,而是他們對姜禾的幫助有限。
她需要更多的人,滲入朝堂,幫自已拿到想要的東西。
“公子,要是被夫人知道了,會生氣的吧?”
連夕身為暗衛,平時都是隱匿於暗處,幫主子辦事情,轉到明面上來的時候不多,更何況是來到如此熱鬧的地方。
她看了眼周圍的煙花柳巷,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懵。
“這多簡單啊,連夕,你不告訴孃親就好了。”
人皮面具的遮擋下,少女的容顏變得平平無奇,又換上了男裝,刻意改變聲線,顯得那雙蘊著神采的眸子有些格格不入。
“孃親不會那麼經常過問我的事情,只要你們不告密,那就不會被知道。”
暗衛畢竟是從宋皇后身邊撥出來的,雖然忠心,但仍兩頭惦記著,姜禾需要讓他們認清楚,究竟誰才是現在的主子。
對上公主凌厲的目光,連夕一時之間竟有些啞言,她目光顫了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