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帝還在位。
可沈靖川在自已面前,說著最大逆不道的話。
他好像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姜禾最終能否得到那個位置。
姜禾呼吸微微一窒,聽他繼續往下說。
“公主允許臣靠近你,允許臣成為你的枕邊人,還不夠好嗎?”
沈靖川說著,眼底全然是瀰漫的笑意,他微微仰視著少女,似乎覺得很有趣般,壓低聲音接著問:“公主難道不這麼覺得嗎?”
姜禾:……
姜禾啞然。
她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已面前的人,腦海中思緒轉了許久,也實在沒理清,明明上一世看上去那麼有野心的一個人,現在怎麼就把大部分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已身上來了?
沈靖川喚了聲:“公主?”
姜禾回神,想要抽出自已的手,卻發現被他牢牢握著,絲毫掙脫不了,就像故意似的,男人又在她指尖吻了吻。
輕輕的,撩撥人心絃。
她咳了聲:“你若要這麼認為,那也沒錯。”
身在皇室,姜禾沒有想過自已以後會和怎樣的人在一起,站在她的角度來講,沈靖川何嘗又不算是唯一的意外?
在那些年的風雨飄搖中,她防備極了對方,可與此同時,他又是唯一一個,自已能夠交付後背的存在,倘若不是後面矛盾加深,他們……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吧?
這是姜禾從未設想過的可能。
她揚了揚眉,睨了沈靖川一眼:“喜歡跪著?”
印象中,這人少有屈膝的時候,尤其是得知自已身上的蠱毒是慶豐帝給下的後,活得愈發恣意囂張,連皇帝都不跪,別人還敢說什麼?
而後來他跪她,大概是因為那時她初登上皇位,所以為她立威。
回想才發現,當初沒有在意的細節,原來都是破例。
姜禾心情複雜。
她想要動手拉一把沈靖川,不過很顯然,男人並不需要她的幫助,已經自已站了起來,隨後一個傾身,將她全然裹進了懷中。
唇舌被銜著親吻,這次卻要比之前溫和許多,和風細雪似的,夾雜著綿綿情意,姜禾其實一直都挺縱容他的,只是往往更由著他,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同,她難得多了幾分主動。
手很輕易地就勾住了沈靖川的脖頸,她笑著,眼尾帶著緋紅,還有即將被朦朧水汽壓下去的清明,輕輕在他後頸上摩挲著:“本宮不介意,對你更好一些。”
作為公主,從小被皇后教養著長大,姜禾其實根本不會什麼討好人的動作——她也不需要。
但有些人大概天生就是這樣,她只要在那裡,就能抵過所有的誘惑了。
沈靖川甘願將自已的一切都送給她。
原本尚且還能壓著幾分的情緒,在這句話出口後,瞬間如同潮水般湧出,讓人整個心頭都漲漲的,似乎被什麼充盈著,不自覺地更加抱緊了懷中的人。
姜禾被他推著倒在了小榻上,因她時常在這邊待著看書,所以這處鋪了厚厚的褥子,很是柔軟,況且沈靖川的動作算不上粗暴,除了腦子稍微懵了下,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