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邊一寸寸落下去的日光,葉淺淺放下杯子,脫掉浴袍,換上短裙。
從小父母雙亡,睡在姑姑家的閣樓上。
姑姑沒有供她念高中的打算,只將閣樓免費予她住,葉淺淺只能自行尋找經濟來源。
好在,天生一副好皮囊。
餓不死她。
淺淺抓起一個黑包,走進夜色中。
穿過七扭八歪的弄堂,敲響一扇嵌在白牆裡的黑木大門。
“來了。”
“嗯。”
“進來吧。”
“還是老樣子嗎?”
“老樣子。”
小心地穿過後院的迴廊走進一個開著暖橘色檯燈的房間。
面對著眼前年過半百、臃腫肥膩的男人,淺淺順從地褪去上衣,伏下身子,開始完成她自17歲起就完成過無數次的工作。
房間的空氣潮溼,又鹹腥。
“下次穿校服來嘛,更有勁兒。”
男人用手箍住葉淺淺的臉將她從床上扯起來。
“朱姨應該跟你說過我的規矩。”
“小丫頭就是事多,錢擱桌上了,拿上趕緊走吧。”
葉淺淺穿戴整齊,抓起床頭櫃上的一摞銀幣,推門又走進夜色裡。
對街一間房的燈在淺淺走出大門的瞬間亮起,又熄滅。
一次生意一般能夠賺到五個銀元,上繳給朱姨一個銀元,一學期的學費要兩百銀元,加上吃穿用度,淺淺幾乎是每晚都不得空閒。
還得感謝朱姨的人脈廣泛,小小一個港城,竟能找到這麼多人面獸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