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淚述說

盈是一個活潑、快樂、美麗的姑娘,在我內心傷口還在滴血,自已無力舔拭傷痛時,她給予我心靈的撫慰,精神的激勵以及喚醒了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我以從未有過的熱情投入到複習之中,由於她在一個離我家鄉很遠的一個城市讀書,我們倆只能用書信相互表達愛慕與思念。她放寒假,我則被爸媽看得嚴用功苦讀,不能去與盈幽會。她信中也說,她的父母極其反對我們這種戀愛關係,這使我內心籠罩著一層陰霾,但她鼓勵我說,如果我能考上大學,將來一定可以在一起,因為她的心已經屬於了我,她會等我的。

我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大學,在我快要去省城讀書的頭兩天,我終於透過一個同學的幫忙,在這個同學獨自居住的小屋裡與盈見了面,那個把盈領來的同學買了些盈愛吃的小食品後就溜走了。我與盈見面還沒說幾句話,就即刻擁抱在一起,熱烈地相互親吻著,我還把她抱在了床上,我感到渴望佔有她的烈火幾乎燒掉我僅存的最後一點理智,我想拉開她的裙子拉鍊,想吻遍她全身,她嬌喘著說:“不要,不要。”其實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滿足了自已的慾望,她仍會願意接受的,只是當時她本能的得這樣說說而已,一種心理防衛的慣性使她做出這種反抗狀。我此時從沉迷的慾望中覺醒,但手還是沒有離開她的身體,眼睛仍貪戀地看著她,我體會到從未有過的期待與渴望、壓抑與需求混合在一起的快意與滿足,衝動的激情與激情地失落交織在一起,是那樣的心旌搖動又難以釋懷而永生難忘。我好像知道了為什麼男人要喜歡女人,為什麼愛情會成為某些人畢生追求的動力,因為如果你真的愛上了某人,就會為此犧牲一切也在所不辭,它是一種需求,是一種與生俱來不可剝奪的人本能的一種權力,這種權力所延伸的意義遠大於愛慾的一種滿足,它的擴延與傳遞,會使人產生出博愛的情懷,就像一個不喜歡孩子的男人有了孩子以後,因愛自已的孩子而延伸愛別人的孩子,這種愛心可能比這種解釋更神聖高尚,更曠味彌香,更眷念永駐而使有愛的人的人生色彩斑斕,更使充滿愛的世界變得異常的美好與恆定。

我上大一的第一學期,盈的來信突然少了起來,而且從僅有的幾封信裡隱約地可以看出,她迫於家庭的壓力,主要來自她的父親,其中也包括我家對此事的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她現在又戀愛了,並且找了一個跟我眼睛長得很像的人。我幾乎三天一封信寫給她,表達我的堅持和愛慕,責備她的寡意虛情,告訴她要有自已的主意,因為她就要畢業分配可以自食其力了,那樣她就可以擺脫家庭的束縛而成全我們的人生。可我直覺告訴我,她不會等我的,她也不會找到她心目中比我更為理想的人,我知道她是柔弱的,她來信告訴我,我們將來在一個地方生活和工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後的結果證明,她是對的。而那時我已經為此消耗了我所有的忍耐和智力,磨光了所有的期待與幻想。為此,我在心理上已經跟自已的父母有了隔閡,事實是我還沒有把握自已命運的能力,如果愛她,那麼對於她的選擇我必須尊重,在給她最後的一封信裡,我對此做了表述,此後她就永遠地鮮活在我的腦海中,併成為我記憶中那個最不願意觸及的角落。無論生活中遇到什麼不如意的事,我都會把她從我的腦海中喚醒,與她交談,她也總是那樣的笑,但記憶角落的她,卻充滿了哀怨與不甘,時刻提醒我那裡是滴血而永遠難癒合的傷疤。

待我放假回家時,妹妹告訴我,盈已經定婚了,結婚日期定在明年春暖花開的五月,那時,盈已經畢業分配了。妹妹的這種暗示我是知道的,因為她跟盈都在一個城市讀中專,相互之間常有接觸,況且我們兩家還一直走動,可能父母沒法跟我說起此事,只能讓妹妹婉轉地告訴我,我明白,家人讓我知道的意圖是讓我不能再對盈有非分之想,這也達到了雙方老人的目的,為此,我恨他們,卻又找不到恨他們的理由。

歲月蹉跎,時光荏苒,我在省城生活和工作已經近七年了,可接近而立之年的我還沒有成家,盈的身影在我的生活中猶如夢一般,漸漸地模糊了,這期間每年春節我都回父母身邊過年,但家裡人卻很少提起盈一家的事,甚至年前給盈的父母送禮品,家裡的人都在有意揹著我,可這些事都逃不過我敏銳的眼睛,每到這個時刻,我那敏感而脆弱的神經都會被猛擊一下,猶如閃電撕開烏雲般,留有一道彎曲而明亮地裂痕,心還是隱隱地痛,身卻變得更加慵懶,幾乎把自已焊在床上,隨意地看看書消磨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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