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卿沉默下來,她低垂著眼睛,視線落在地板上。
喬霆鄴,這三個字,她許久沒有想起。
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寄希望於他。
從前他沒有出現來救她,現在也不會。
謝卿卿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她嗓音沙啞:“你怎麼了?”
喬金安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他將謝卿卿扶著坐好,微起身,彎腰看著她:“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謝卿卿眼皮抬起,有些遲遲的,她臉上半邊還包著紗布,看向他的時候,只有一邊眼睛能將他的影像看進去。
這就像是去電影院,你進門的時候,燈已經關了,不管怎樣睜大眼睛,能夠看到的只是不怎麼清楚明亮的那半邊。
喬金安道:“沈曉海,他究竟是死了,還是仍然活著?”
謝卿卿看他的目光明顯凝滯了一下。
只是這一下,也足夠給喬金安答案。
心中驚濤駭浪翻滾著,所有的猜測跟疑惑都在這一時間找到了源頭。
喬金安在謝卿卿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他從胸腔裡緩緩的壓出一口氣,肩膀也松落下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謝卿卿紅唇微動:“不久,在來香港之後。
他找過我.”
“是他自己告訴你,他是誰?”
“嗯.”
謝卿卿閉了閉眼睛:“就在葉子約我去見面那天,墓園裡,我在那裡見到了他.”
“墓園?”
喬金安想到什麼,“是葉子出事的那個地方?”
謝卿卿抬眸,看到他眼中的懷疑,她擰眉:“你想說什麼?”
喬金安道:“你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那裡,還是說,你去了之後,他才過去,你們才偶然之間碰上的?”
“你懷疑他跟葉子之間有什麼瓜葛?”
謝卿卿看了喬金安一眼,很快垂下眼去,她想了想,搖頭,“他不會做那種事.”
“哪種事?把一個女人推下臺階,導致那個女人流產?”
喬金安哼了一聲,顯然並不認同謝卿卿,“如果我告訴你他現在不僅是個流氓頭子,還是香港眼下最大的流氓頭子,虎視眈眈想要吞掉咱們喬家在香港多年的經營,把所有不聽話的小子們都踩在腳底下,你還會這樣認為嗎?”
喬金安重重喚了謝卿卿一聲:“謝卿卿,重生歸來,他早就已經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窮小子,苦學生。
他的手段,只怕是我大哥,都要望塵莫及.”
“什麼意思?”
喬金安道:“我今天剛見過他,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他說,如果我想要讓他幫忙保住喬家在香港的生意,他無能為力,可如果我想要讓他幫忙保住你和我的性命,對於他來說,沒有難度。
這說明什麼?他想要誰生,誰就能在香港活得好好的,可反過來,他想要誰死,哪怕是一刻,也別想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