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禾昨天晚上以防萬一還是設了六點半的鬧鐘，卻因為昨晚跟周乘昭有約定，比平時早起了很多。
六點二十分的時候已經迷迷糊糊眯著眼睛的她聽見外面的門鈴響了，那是周乘昭叫她起床的訊號，接著已經收拾好的周乘昭便下樓去了。
餘禾猛地睜開眼睛，腦海裡回想起在樓梯間裡她脫口而出問周乘昭是不是等她，不由得生出一些尷尬的心情，可能之前人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只是礙著要一起輪流買早餐才等的她。
餘禾連忙掀開被子，刷完牙習慣性地從枕頭旁邊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有周乘昭發來的微信，“不用急，慢慢來，你收拾好要出門了就告訴我。”
餘禾趕緊扔回手機，跑進洗手間又認認真真地洗完臉，一時忘記要回復。
早上掀開被子的時候沒下感受到空氣又幹冷了幾分，手忙腳亂地穿好外套，檢查一下家裡的電器和煤氣就發資訊給周乘昭跟他說，“我好了我好了。”
一隻手點著傳送，一隻手用鑰匙開著門鎖。餘禾把防盜門推開的時候，剛好周乘昭從樓下走上來。
拎著小籠包上樓的周乘昭原本帶著淺笑在低頭看著手機，聽見她開門的聲響，抬頭看向推開門的餘禾。她今天穿著一件灰色的薄外套，長度到大腿中部，拉鍊敞開著，立領擦著她的下巴，有幾縷黑髮勾著領子的中間軟軟垂下。
周乘昭的笑意沒有褪去，只是將視線放回餘禾不同往日的霧濛濛的眼睛。
“剛好，我們直接走吧。”周乘昭在原地站定，在離餘禾家門口往下幾節階梯抬頭注視著她，眼神沒帶有一絲攻擊性，只有一貫的包容和溫和。
餘禾注意到他手裡拎著好幾個小籠包的袋子，袋子口還冒著熱氣，透明的袋子內裡能看見一顆顆蒸騰而成的水珠。
“你買好了早餐？”餘禾臉有點發熱，又是一陣不好意思。
“嗯，我今天醒得早，想著先買了等會就不用再耽誤太多時間。你怕冷了嗎？”
“沒有沒有，謝謝你了。”餘禾不自主捏緊了身旁的書包帶子，邊搖頭邊走下樓梯。
周乘昭陪著餘禾走到教室門口，才把小籠包的袋子分兩個給她，還問她課間操要不要帶什麼零食給她。
餘禾想了想，覺得不太好再麻煩人家，就笑著搖頭，然後走進教室。看見低著頭的喬西米，桌面上擺滿了數學的課本，輔導書和練習題。聞到小籠包的香味，喬西米抬起頭，癟著嘴委屈地看著餘禾，小聲地跟餘禾訴苦，“餘禾，我真的學不會啊啊啊啊。幸好你今天幫我帶了小籠包，不然我就沒有學下去的動力了。”
餘禾揉揉她的頭髮，然後坐到座位上，聽到喬西米的感謝，想起自己讓周乘昭等她的事情，不想再攬功，又看見喬西米堆得滿滿的桌面，便先把小籠包都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然後道，“慢慢來嘛，不過這個小籠包是周乘昭帶的，要感謝得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