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微微皺眉,但腳步未動。
大理寺少卿。
這位大理寺少卿本不用上朝的,但有個案子是經了他手,今日報請陛下決斷,想讓他親自述說案情,這才許他上朝了。
不過,這人品性不如何,他本就打算找時間辦了他的,現在被陛下砍了也無所謂。
至於案子,沒了一個少卿也不是不能辦。
最重要的是,現在還是不要去帝王面前找存在感了。
裴瑾瑜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
而君離淵的手還未動,那位大理寺少卿自已就已經端不住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臣知錯臣知錯了!陛下……”
君離淵眸光微冷,“知錯?知什麼錯了?”
“陛下……”右相覺得帝王是在殺雞儆猴,而那隻猴就是他自已。
然而,右相想說的話還沒出口,那位大理寺少卿就被帝王的氣勢壓得心防全破。
“陛下,臣,臣不該收受好處,臣不該貪贓枉法,臣知道錯了,臣該死臣該死!”
大理寺少卿立馬左右開弓將自已的臉打得啪啪響。
聞言,右相邁出去的腳頓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的心理防線這麼脆弱,陛下還什麼都沒說呢,他怎麼把什麼都招了?
而且,陛下不是因為他說的話動怒麼?和他一個大理寺少卿有什麼關係?
右相不明白,現在這些年輕官員們,怎麼一個個膽這麼小。
不過,這人竟然貪贓枉法,該死!
右相氣呼呼地瞪著那人。
君離淵握劍的手加了兩分力,大理寺少卿的脖子頓時出現一條血痕,他似乎是嚇慘了,連問都不需要問,他自已就把貪贓枉法的全過程說了出來。
而另一方當事人,聽了個開頭就受不了“嘭”的一下癱在地上了。
而這人,赫然就是之前提議選秀的趙侯爺。
此時的他,已然面無血色。
君離淵笑了,他把劍從大理寺少卿的脖子上移開,幽幽開口,“這是怎麼了?朕嚇著侯爺你了?”
帝王“溫溫柔柔”地稱呼臣子為“侯爺”,又把趙侯爺嚇得夠嗆。
趙侯爺身子顫顫巍巍的,都沒力氣爬起來了。
“陛,陛下,臣,臣……臣……”
被大理寺少卿爆出自已的獨子強搶民女,凌辱民女,還放火殺人滅口,甚至一月就有三起,趙侯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些事,他都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在有人報到大理寺時,他私下做了打點,這位少卿便是其中最關鍵的一位。
他還找到了那些受害人剩下的家屬,利誘加威脅的,這件事本來已經平息了的,現在這個蠢貨居然在殿上大大咧咧地爆了出來!
蠢貨!蠢貨!!
帝王一向看不得權貴世家動用特權,更別說他兒子屢屢犯下死刑,這次怕是連他侯府都要被牽連了!
趙侯爺的心,涼了。
因為他知道,現在否認也沒用,帝王一定會派人查的。
都是那個該死的蠢貨!
沒用!!
趙侯爺看大理寺少卿的眼神簡直要把他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