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15節

有了父親時而威嚴時而溫和的家庭環境,之香很努力地做著一切,妹妹們也很努力地讀書。父親每個月不多的一點工資,還是讓他們家的經濟顯得很是緊張。收穫的糧食等作物是多了不少,可要靠母親和之香或者還有小引挑或背去鎮上賣掉的這個過程,是十分艱辛的。那些瓜瓜菜菜,他們家也是一時吃不完,必須及時帶到鎮上去賣,不然很快就會失去水分壞掉。而糧食類的就不是一個背篼或者半個蘿兜能裝走的,那就更會來來回回。他們家離鎮上大概七八里路,還不算遠,可總是高高低低坑坑窪窪的泥土路,遇上下雨天,不帶東西走起來都很困難。遇上菜蔬成熟的季節,一晚上都會掉很多,他們也顧不得天晴還是下雨,該摘的該賣的一定要拿去鎮上賣。這個差事基本上都屬於之香、小引小接或者母親。走那些山路真是讓人很難受啊!好多次,之香和妹妹在那些山樑、山灣歇氣的時候,都想放聲大哭,她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多久才是盡頭,眼下卻沒有任何辦法改變,只好咬牙堅持,拿到鎮上還希望能快速賣掉才好。

一般回來的路上,之香和妹妹們才有了笑臉,她們會花掉極小極小的一點錢,買個饅頭、點心分著吃,再買一兩根喜歡的彩色頭繩慰勞自已。

這都是在母親許可的範圍內。她們深知家庭的經濟困難,到也從不奢求更多的東西,很懂事地把握住每一分錢不能隨意花掉。

可是小引真是有趣,那一次她買的頭繩居然被同學喜歡,要求和她交換著扎頭髮。她不喜歡同學的那根頭繩,同學就提出給她另外的東西交換。同學拿出的一方小手帕就很合她意了,儘管手帕只有六七成新,但還是一方很不錯的手帕,那上面有一個美麗女孩的頭像,是她夢想的模樣,誰能管它是舊的還是新的哩?小引嚐到甜頭了,就經常在鎮上的時候,四處看很多的商品。在逢場的日子,那些擺攤的從其他一些地方來,顯然比本鎮平常的商品多很多。小引暗地留心,在放假遇上逢場的時候,她會很積極地跟隨母親和姐姐去賣地裡的菜蔬或糧食什麼的。她總能發掘一些一般同學都不能發現的新的時尚的小玩意,就這樣去和她們交換一些自已喜愛的物品,一隻彩色的圓珠筆,一塊橡皮擦......樂不可支了。她還幾次慫恿之香能和她一起去縣城看看。但之香膽子有些小,並且一次也沒有去過,終究是不敢帶小引去縣城,何況從他們鎮去縣城根本不方便,一天來回是很難的。而小引已經和同學們在老師的帶領下,去過一次縣城了。她對之香她們描繪一番的縣城,也就是多麼大多麼寬有很多很多的房子和商鋪等等,“會坐一隻很大的渡船就到了”。小引沒法說出更詳盡的縣城狀況,是因為她的體育課非常好,被學校選去縣城參加了一次中學生運動會。遺憾的是,他們來回三天都基本固定在一個賓館裡吃住,而比賽場地就是旁邊的縣城中學校。老師把他們十幾個學生看管得很嚴,生怕他們出去惹什麼事或者出什麼麻煩,就是有空也不讓他們就在哪怕附近的街道上去溜達。老師說:“好好兒讀書吧,今後縣城這些地方可有你們慢慢看的。”小引學完老師的話,撅著嘴很有些不以為然又無可奈何的狀態,也讓之香不知道如何對她說?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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