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姜禾莫名有種他倆在狼狽為奸的感覺。
嘖。
這麼說不對,共商大業才是真的。
姜禾心中失笑。
說完這些後,她懶懶打了個哈欠,開始趕人:“要入夜了,攝政王還不走,是準備留在本宮這裡嗎?”
在外忙活一天,姜禾有些累了,她如今雖然不用刻意防備著沈靖川,可剛才的那番糾纏耗去了許多精力,陡然鬆懈下來後,疲倦就席捲而來。
姜禾曾親口說過,她惜命,這是真的。
否則不會用盡全力都想要活下來。
她珍惜如今的一切,對於與死亡相伴的感覺,向來都很是不喜。
“還是不了。”
沈靖川看出她是真的倦了,小榻這邊蜷縮著不太舒服,索性將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放到了柔軟的床榻上去。
姜禾興致盎然地挑了下眉梢。
他低沉的聲線中含著無奈,解釋了番:“再留下來,折騰的也是臣。”
沈靖川早就認清了一個事實,他對公主,毫無辦法。
明知道她不是未經風雨的嬌弱花朵,卻還是想著護著,重不得,傷不得,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捨不得委屈了她。
所以除了剋制自已之外,沒有別的任何辦法。
“公主,好好歇息。”
話至最後,沈靖川沒有繼續多說,他深深地看了眼姜禾,笑了聲,很快便沿著來時的路踩著夜色離去了。
走之前,還沒忘了將燭火挑暗了些。
姜禾輕嘆一聲,覺得心中更悶了。
纖眉凝起,她不自覺咬了下唇,忽然發現,有些時候,沈靖川也很輕易能有讓人心軟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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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夷手段凌厲,加上慶豐帝給的時間有限,當天就連夜帶人去調了檔案,皇帝口諭之下,他態度足夠強硬,根本沒人敢攔,很快就把有牽扯嫌疑的官員都給列了出來。
關鍵是他一根筋,耿直極了,對於旁人的討好獻媚充耳不聞,老老實實把情況全報給了慶豐帝,瞧著就是年紀還輕,一副傻樣。
別人或許是這麼想的,對於將自已的子嗣都防備到極點的慶豐帝來說,就是另一種想法了。
他滿意地打量了眼殷夷,大概是心頭的警惕放鬆了些,難得寬容了把,又撥了些人給殷夷,並且叫刑部尚書和他一起查。
殷夷面色不改,領旨謝恩。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來福將他送了出去。